容嬷嬷犹豫道:“可是……”
“嬷嬷你就别操心了……”秋月将她截断,“真心喜欢一个人是不会注重她外表的。况且王妃天生丽质,不施粉黛也比那若十锦不知强上多少倍。”
“这到也是。”容嬷嬷认可的点了点头。
宋楚唇角几不可觉的一抽,远处感觉有谁的视线徐徐望来,她抬眼而去,直撞进一双清冷无波的眼。
不是东方陵顷是谁?
她朝他展颜一笑。
男人的反应出乎意表的寡淡,只是轻轻扫了她一眼,便将目光移开。
就仿佛见到了一个举无轻重的陌生人,
宋楚眉梢轻挑,对于东方陵顷此举却也见怪不怪.
见心爱之人离开,自然应当不舍,她顿住脚步,垂眸半天酝酿了下感情,在抬起时,已然转为哀哀戚戚的模样。
她款步上前,离门口那两道身影越来越近,一道醇厚的男声便清晰耳中:“你体内毒素未净,我不在的这段时间,好好待在府内静养,若有什么事,直接吩咐李管家便可。”
女子埋怨道:“都怪我,若不是我突然中毒,不能长途跋涉,便可以一同陪你前去了。”
宋楚眸光轻闪,不知为何,她总感觉当若十锦说出那句‘我突然中毒’的话时,东方陵顷似有若无的瞥了她一眼。
她敛了敛神,似浑然未觉,在离男人不远处的地方顿住脚步,忍住身上的鸡皮疙瘩,“王爷!”她淡笑走了过去,口气熟稔得仿佛相识多年轻松自然。
男人的手微微一滞,却并未转眸,朝面前女子淡声道:“无碍。时辰不早了,我该启程了,你身体未愈,回去好好休息吧!”
若十锦苍白着脸温笑点头,转身,低咳了一声,望了一眼宋楚,眼底一抹讥讽转眼即逝,面上仍恭敬朝她行了一礼,款步离去。
虽是极快,但宋楚依旧扑捉到那抹一闪既逝的讥讽之色,她唇角勾勒出一抹冷弧,凝声道,“臣妾知近日淮安水灾泛滥,王爷此次主动赈灾,心怀苍生,实乃百姓之福,亦是天下之幸,臣妾只恨自己不是一名男子同王爷一起为百姓分忧解难,只会惦记着儿女情长,此次路途遥远,王爷,一路保重。”
当听到那句‘只会惦记着儿女情长’,若十锦脸色一白,步履一滞,她又岂会听不到,宋楚是在明褒暗贬借此事嘲讽着她?
淮安水灾泛滥,东方陵顷主动请缨是去赈灾,而她却不顾他人生死,一心只想着儿女情长?
她抿了抿唇,袖中的小手不觉中已微微攥紧,直至那细长的指尖嵌入肉中猛地一痛,才恍然觉醒,大步离去。
东方陵顷面色沉静,勾唇漫不经心的笑了一下,“看不出来,爱妃到是挺大义凛然。”,他朝旁淡淡询问了一句,“事情准备的如何?”
李管家凛神,恭敬道,“一些已准备妥当。”
“启程。”男人收回视线,袖袍一拂,极度优雅的转身大步朝旁停着的马车走去。
见那一行浩浩荡荡、渐行渐远的队伍离去,直到许久,宋楚才缓缓收回视线,转身,回刚到南院,突“噗”地一大口鲜血吐出,容嬷嬷面上一惊,便见宋楚脚步虚浮,虚弱的晃了晃身体,双目一磕,倒地晕厥。
***
阳光明媚,天空碧蓝如洗,从京都到涿郡,冀镇是必经之路,冀镇坐落在丰县与潮洲之间,四面环山,居东南要塞,平日里冀镇人来人往,川流不息,出入此地的商队频繁,如今却显得格外苍凉寂寥,明明正值晌午,孤零零的街道上也只有寥寥无几的数人。
惊云撩开马车上的幔帘望了望,入目的是满地数不胜数的冥纸,哭哭啼啼声的连锦不断,一行穿着白色寿衣的人抬着棺材在街道上吹锣打鼓的送葬,在这宁静的街道上分外诡异。
“主子,这已经是第十三家了!”惊云放下幔帘,皱了皱眉,朝轿内闭目休息的宋楚说道,从京都一路走来,不过是短短二天的路程,便已经有十多户人家相继去世。
“生死皆由天命,不用管它,继续走便是。”宋楚闭目答道。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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