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父王——”
俞云琰还想再说,被俞锦凡一记眼神吓得直接闭嘴,再看上方神色沉沉的南楚王,只好垂首退了出去。
殿内安静异常,南楚王沉目望着殿下跪首的俞锦凡许久,才道:“起来说话。”
俞锦凡却是不起,再次叩首:“求父王恩准。”
南楚王眉头紧蹙,望着殿下虽是赢弱但能力非凡的爱子,甩袖道:“凡儿,你可知边境险境,敌方恶毒!”
“儿臣知晓。”俞锦凡不亢不卑道,仰首直视南楚王:“正是如此,儿臣更该去,边境不平,天下何安?父王又如何无忧?”
南楚王闻之,又是欣慰又是不舍:“凡儿,你当真想好了?”
“儿臣心意已决。”
“好孩子。”南楚王轻叹,抬步下殿,亲自伸手把人扶起:“孤允了。”
俞锦凡双目感激:“谢父王。”
“唉,”南楚王无奈摇头,拍了拍他的手:“这事你母妃还不知道吧,怕是要怪孤了。”
“母妃深明大义,定会理解父王。”
“算了,你母妃那儿孤自会安抚。”南楚王叹了口气,摆摆手:“你也好生休息几日,养好精神代孤平这天下吧。”
“儿臣定不负父王所托。”俞锦凡诚然道。
宫门外,俞云琰来回踱步,神色焦虑。好不容易听到门又响动,他停下脚步,果然见俞锦凡出来,赶忙迎了过去,急声问道:“父王允了?”
俞锦凡轻点下头。
俞云琰顿时瞪圆了眼睛:“王兄和父王都是疯了吗?”说罢,激动道:“臣弟也要同你一起出征!”
“不许去。”俞锦凡冷冷道。
俞云琰着急了,拉着他:“王兄!”
俞锦凡睇了他一眼,摇头,大步往前走去。
“五哥,等等我呀!”俞云琰叫道,追了上去,两条浓眉都拧成了结:“二哥这回准高兴坏了!”
俞锦凡拢眉:“忘了我和你说过的话了?”
俞云琰垂下脑袋:“管住嘴,隔墙有耳...臣弟记得。”
“我不在的时日,你更要谨言慎行。”俞锦凡严肃道,他与俞云琰虽非同胞,但俞云琰自小就被送到佟夫人身边,几乎是和他一同长大,在俞锦凡心中,早把他当作同胞兄弟,俞云琰亦然。
槿央宫,佟夫人慵懒地横躺在亭中软塌上,一手撑着头,欣赏着满园花开正盛的牡丹。
前厅有人匆匆忙忙地跑来,在她身前跪下:“夫人,不好了!王刚刚下了旨,世子凡三日后领副将宁霄出征边境!”
佟夫人柔柔望着花朵的眼眸一凝,随即冷光乍现,美目转向地上那人:“王的意思?”
那人被她目光看的一颤,脑袋垂地更低:“奴听说...是世子自己的意思。”
佟夫人双眸恨恨地眯起:“浣湘,传世子来见本宫!”
“是,夫人。”浣湘恭敬道,正要出门,见守在宫外的寺人来报,说是王来了,急忙折返,附耳和佟夫人说了。
佟夫人闻言眉目微蹙,对殿下的人道:“你从后院中,莫要被人瞧见了。”
“是。”那人拜首离开。
佟夫人起身,刚梳妆整理好,南楚王已经来到宫门前,她款款去迎,桃色纱裙配着美艳笑容,甚是好看。
“王今日怎么来了?”佟夫人声音如百灵声,温柔动人。
南楚王一见她,脸上顿时有了笑意,但想到刚刚发下的圣旨,愧意更浓,拉过她的手捧在手心。
佟夫人双颊生俏,羞道:“王,旁人都看着呢。”
南楚王最喜她的羞赧可爱,更怜爱十分,叹息道:“爱妃,孤对你不住。”
佟夫人一双水眸疑惑地望着他。
南楚王欲言又止,最终还是说了:“孤刚刚下了旨意,三日后凡儿出征边境。”
佟夫人满目震惊,仿若之前并不知晓这消息,泪光可怜:“王若是厌了臣妾直接废了便可,凡儿可是臣妾的心头肉。”
“这是哪儿来的话,孤疼你爱你都来不及,怎会厌了你!”知道她是误会了,南楚王如毛头小子般慌乱解释:“是凡儿的意思,这孩子懂事,想为孤分忧。”
佟夫人不语,只是垂泪伤心。
南楚王心疼十分,把人搂抱在腿上哄着:“孤也舍不得他去,奈何这孩子懂事的紧,再则,此次若他能大捷归来,正好堵那些外臣的嘴,名正言顺地继任皇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