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陈老今天和付冬青今儿个天没亮就来我家,告诉我来了。”张海怎么敢说今天还在床上美梦正酣,忽然付冬青带人破门而入,把他从床上揪起来,劈头盖脸就是一顿骂,骂的他直接就懵了,然后这玉虎的来历就把他眼睛给亮瞎了,吓得他差点没脚一软跪倒在地。
那个老头子?
二白手一松,张海噗通一声滚在了地上,被旁边的侍从给扶住爬了起来。
“青青,我们去把小鬼接下山来吧,先回家去。”
青禾默不作声,跟了二白的步子上山去。张海跟着走了几步,就被刀剑给拦在了原地。
“不许动!”
“干什么干什么干什么?要造反吗?我可是朝廷命官,你们一群土匪而已,不过是本官大发善心,容你们苟延残喘罢了,还敢……”
嚓。
空中悠悠飘下来一撮粗黑的头发,在半空中散了开。
一声嚎叫惊起林间飞鸟无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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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我们回去后就再也不会受人欺负了吗?”青阳坐在马车里,一边享受着姐姐替他梳头,一边半躺着玩自己的手指。
青禾沉默半晌,还没回答,二白就接过了话头。
“那是,有我在,还有谁敢欺负你们。”伸出手弹了弹青阳的额头,后者“嘶”地捂住脑门,又想起早上的那事,一口气又上来了直接拿头往那手砸过去。可惜二白什么人,动作比可他快多了,他用力起来,都从青禾身上挣扎下去,噗通一下脑门砸在了木板上。
“好了阳阳,二白会功夫,你讨不了好的,难受吗?”青禾眼也不抬,摸了摸青阳的头,语气温和。
二白凑过脸来,颇有几分不满,语气也多是抱怨,“青青,你怎么忽然对我这么冷淡呐,笑笑嘛。”
“大概昨晚没睡好罢,头有点晕,我去躺一会。”青禾说完,青阳连忙起身,不敢再靠着姐姐。
二白眼神黯淡了一下,手里抓着一角衣裳,轻轻的摩挲了一下。
那是青禾的衣角。
慢慢随着车厢的摇晃,就听到了街市人吵闹的声音,青阳忍不住探出头往外看,拉着青禾的衣袖嚷着说,“姐,我们回来了!先回家看看吧。”
“姐,不对啊,这路是去哪啊?”
青禾一听,睁开眼睛往外看,闭的久了,被光线刺激一下忍不住眨了眨眼睛,看到陌生的街道,她想了想,大叫:“停车,这是东街,你们这是要去哪?”
张海那张又胖又汗的脸从后面追了上来,“许姑娘,我们这是去知府衙门,那……”
他话还没说完,青禾打断了他,“立马去南街,我们要回家!”
“不行啊!付冬青还在等着咱们呢!”
“没听到青青的话吗,多嘴说这么多干什么,如果不停,我自然有的是办法,让这车再也前进不了。”二白将青禾探出大半的身体拉回来,话刚说完,就听到张海对着马夫怒斥,像是要把火全洒在他身上一样。
“耳朵聋了?叫你停车听不见呐?”
“是,是,小人立马就停车。”
车刚停,青禾拉着青阳就往扯下跳,二白紧随其后,却用眼风扫了一样冬日里头汗流浃背,扯着袖子擦汗的某人。
张海苦着脸,尾随其后。
这个姑奶奶,怎么这么难办呢?听那个老头子的意思,穆将军还失忆了,这要是恢复了记忆,自己还还不得吃不了兜着走啊。
连忙屁滚尿流的跟上。
青禾想要回家,可刚走了半路,那个狗官讨人嫌的脸就有凑到了她面前。她转身,对方也跟着转身。
“许姑娘,穆将军,那小屋简陋,我早已经命人将府邸客房收拾出来,保管二位住的舒舒服服,何必在回那里受罪呢。”
对于张海来说那确实是寒酸的不得了的地方,可对于青河来说,那却是家。
“那是我家,大人既然看不上,还请就此留步,回你的知府大宅去。”
张海拍了拍自己的脸,想着大概是逃不过了。
青禾刚推了一下自己家大门的时候,心里就开始滋生起了不对劲儿来。这门不对,怎么一推就发出“嘎吱”的爆响来,然后咔哒一下,从门框掉了半个下来,显然是被人粗暴对待过。
一路走进去,满地狼藉,晒干的玉米、花生被打翻在地,踩的稀巴烂。屋子里头也是被人翻得乱七八糟,桌椅倒地。
她气得发抖,可却说不出话来,一只手撑住墙壁,将脸深深埋在自己的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