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欢笑。但是伊洛蒂明白,这种短暂的快乐并不能长久。很快…他们就将该哭了。
忽然间,人们开始欢呼了起来。女孩们围绕着长桌开始尖叫,她们有的人开始彼此拥抱,有的则孤独地围着长桌舞蹈。
原来,两名仆人为晚宴端上了最后的一道主菜。一只烤孔雀!
伦为盘中餐的它,此时早以没了往日的高傲。它那美丽高贵的头颅被人们肆意地戏弄着,平时所穿的瑰丽衣裳也被人扒了个一干二净。
这景象,好似受到诬陷而死在火刑中的人们一般。
然而,他的侍女们却毫不在意。她们早已麻痹了自己的情感,沉醉在那份欢乐的空气中。平时,她们仿若下人,卑贱不已。只有在这时候,人人都能忘记阶级之间的差距,人人被允许无端的放纵,体会那份天伦之乐。
“嗙!”
戴尔曼王子将一个酒杯重重地在砸在了桌子上,一些侍女被酒杯的碎片划破了脸蛋,然而她们却没有尖叫,反而傻傻地发笑。
伊洛蒂不忍心看向宴会正在举行的场景,每当她想要去正视这些时,就好像得面对自己人生的失败一样。
“女士们!你们在欢呼什么,庆祝着什么呢?你们高举着手里的手帕,想将自己的喝彩献给谁呢?!宴会还没真正地开始,是谁允许你们起哄的?”
戴尔曼王子坐在长桌的尽头怒喝着,这么优雅的陈设不像是戴尔曼王子的品味。也许这些家具是仆人购入的,也许是有人送给他的。无论如何,它应该被用作正式的晚餐而不是这种荒诞至极的宴会。
天色变的越加昏暗了一些,暗到伊洛蒂连那些明亮的星辰都看不见了。它们被遮住了,乌云遮住了它们。
忽然之间,宴会的中心掀起了了一些哗然之声。伊洛蒂注意到,有几名卫兵从外面冲了进来。难道是戴尔曼的行为终于得罪了上天,他的仇敌此时要冲进来取走了他的性命吗?
伊洛蒂仔细观察着他们身上的纹章,答案却令她失望。那是戴尔曼的走狗,不知道这时他究竟又想来弄些什么。
他们拨开人群,继续向前迈进着。伊洛蒂能听见他们的皮靴击打在地面上的冰冷响声。
难道他们的目标是自己吗?伊洛蒂忽然开始感到害怕了起来,然而在她还没反应过来之前。卫兵就已经将芙罗拉绑了起来,强制将她送往餐桌的中心。
此时,伊洛蒂才意识到戴尔曼和他们想要做什么。
可怜的芙罗拉小姐被他们举到那宴会的中心,放着烤孔雀的长桌的最顶端。她奋力挣扎叫喊着,却像餐桌前的烤孔雀一样被人们所取笑。
戴尔曼已经疯了吗?伊洛蒂看着这幅荒诞的景象,开始质疑起自己眼睛所见之事。按照她的梦所见到的戴尔曼脆弱而偏激,但觉不会是现在所看到的模样。
他如同中了铅毒的人一样,在餐桌前哈哈大笑,狂舞不止。哪怕他忽然口吐白沫的当场倒下,伊洛蒂也不会觉得有丝毫的奇怪。
好像在记忆的深处,很久很久以前…也有人像他这样过,但每当伊洛蒂尝试回想起来时都会感觉头痛欲裂。她为芙罗拉感到哀伤,虽然那不过是兔死狐悲的情感罢了。
“女士们!让我给你们看看来自今晚最盛大的节目。”
戴尔曼像是演讲者一样围绕着人们走着,他手里拿着危险的火炬。卫兵们将芙罗拉固定在了长桌上,无论她如何哭闹喊叫都像是一只待宰杀的羊羔一样,等待着被炉火所烤干。
“火刑。”
戴尔曼高声宣布着,人们才开始意识过来发生了什么。侍女们似乎才刚刚酒醒,她们不敢相信自己眼前所发生的一切,所以开始厉声尖叫起来。卫兵们则显得更加兴奋,他们无比渴望的看向戴尔曼手中的火炬,只等自己嗜血的欲望得到满足。
戴尔曼究竟在最后对芙罗拉说了一些什么呢?也许是我爱你,也许是一些责罚的话语,更有可能是一些疯人的胡话。伊洛蒂只能那样猜测,却无从知晓。
他在芙罗拉耳边以极轻的声音道过别之后,人群的慌乱声就立刻淹没了整个宅邸。大厅,走廊,餐厅,洗浴间,庭院外,阳台上全都充斥着侍女们歇斯底里的哭喊声,无论是她们还是伊洛蒂自己都好像是热锅上的蚂蚁们,害怕着下一个烧焦的会是自己。
芙罗拉被融化在了熊熊燃烧的大火中,仿佛戴尔曼为她所起的名字一样,变成了一朵娇艳的鲜红花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