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房门“吱呀”一声,开了。
王腾转头看去。
金苗苗正一脸愕然地看着自己。
只见此时的他,额头红肿,满脸水渍,沾湿了衣襟。
手里还拿着一把菜刀,鬼鬼祟祟地猫着腰躲在院门后……
这诡异的形貌和举动,着实惊了金苗苗一大跳:“???”
大半夜不睡觉,偷偷摸摸在院子里拿着把菜刀。
要不是听见动静,她都不知道相公回来了。
看情形,这是又犯病了?
还是……真被什么脏东西附体了不成?
“呃……娘子……”
王腾愣了愣,下意识收起了那把菜刀。
“既然都已经回家了,为什么不进来?”
狐疑中的金苗苗,表面上依然一副淡漠的样子,语气平静地问道。
“呃……”
王腾不想让她担心,急中生智想到一个借口,“我瞧见厨房里你买的那两只鸡了,我想你一定是舍不得自己吃,要等我回来一起吃,就想着先杀一只,等早上了娘子只需要炖现成的就可以,咱们一起吃。”
“但是那鸡太生猛,我一放开就到处乱飞,我追着鸡满厨房跑,脑袋还不慎磕在灶沿上,流了好多血,好不容易把鸡抓住,奈何从未杀过生,实在不知该从哪下手,于是只好又把鸡给绑回去了……”
话到最后,为了更有说服力,他还特地加了一句台词:“娘子,我这么没用,你不会嫌弃我吧?”
闻言,金苗苗的神情适才缓和了不少。
原来是这样。
王腾的这番说辞合情合理,逻辑清晰。
她没有细思的情况下,根本辨不出真伪,想来自家相公也没有理由拿这种事情来扯谎。
“鸡的事,你就不用操心了,明天我会杀的。把脸上的水擦擦,回屋吧,外面冷。”
说完金苗苗径自转身进了屋。
竟然还大半夜的想要帮忙先把鸡杀出来。
看样子相公真的变了,懂得体恤人了。
难不成真应了那句老话,祸兮福所倚,福兮祸所伏?
但愿日后一直能这样就好了……
“唉……”
望着金苗苗纤秀的背影,王腾幽幽地叹了口气。
看样子媳妇对自己当初的所作所为,仍是耿耿于怀啊。
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
谁让他当初大婚之日突发精神病,开罪了岳父一家,拿着滚烫的开水给岳父倒满,还狂妄地称什么你不干了这一杯,就是不给我面子,来日待我高中状元,第一个砍的就是你金老儿的狗头云云,害得两家人都当着众多亲戚的面颜面尽失,岳父还险些气得背过气去。
王腾跟着她进了屋,偷偷把菜刀放进了床底,以备防身。
说到底,这个社会还是讲法治的。
那孙大富应该还不至于猖獗到追到别人家里来施暴。
但不管怎么样,警惕着点,总归是没错的。
金苗苗早已把床铺好,此时熬了一宿,终于等到相公归家,早已困顿疲乏的她总算可以不用守夜,侧身躺上了床,背对王腾。
“还愣着干什么,熄灯睡觉吧。”
“哦。”
王腾抿抿嘴。
睡,还是不睡,这是个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