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着三四步远,他便将手中青铜啄一送一钩,啄喙便缠住中间那名黑衣人的手臂,带着他踉踉跄跄往陆韬怀里撞来。陆韬手上用力,左腿直蹬,一脚便将这名黑衣人踹出去了。
边上另外两人见状,一人矮身往地上一滚,一人纵身一跳,两柄直刀一上一下狠狠砍来。陆韬收腿回来,右手将青铜啄往地上一杵,身子如陀螺一般,以青铜啄杆为轴,转满满转了一圈。这两人本是兄弟,临阵杀敌一个攻上,一个攻下,向来配合得天衣无缝,从未失手过,不想陆韬有如此怪异招式,惊讶之下,不防陆韬双脚如剪,左右横踢,正中跳起那人胸脯,那人口吐鲜血,横着飞出去一丈之远。
底下那人一击不中,就躺在地上将直刀用力往上一戳,陆韬身在半空中,一时间无处借力,这一刀便狠狠戳在他的大腿上。陆韬吃痛,啊呀一声摔倒在地,正压在这人身上,这人也是一个狠性子,张嘴朝着陆韬喉咙便咬去。
陆韬手中青铜啄被压在身下,一时间无法抽出,他丢弃了青铜啄,摸出屁股侧面的拍髀,小臂一手,锋刃堪堪划过那人咽喉,那人牙齿将要咬住陆韬下巴,陆韬用力一推,借势从他身上滚了下来。
陆韬强忍着疼痛,扶着青铜啄艰难地站了起来。举目望去,只见朦朦胧胧的月色之下,孙秀宽服大袍,身形灵动,手中三尺长剑有如毒蛇出洞,尽是寻着黑衣人喉咙、眼睛、面门等要害处刺去。他手上力度把握适度,剑尖入肉都是两寸不到,堪堪刺穿皮肉,但又处处是要害所在,每一剑刺出,就有一名黑衣人嚎叫着倒下。
片刻功夫不到,孙秀已经将岸边的黑衣人尽数击杀干净。此时能站着的,便只剩下方才被陆韬踢出去的那个领头的黑衣人呢了。孙秀将手中长剑扔给一名侍卫,吩咐道:”围上去,擒了这人马上就走。”
这个黑衣人见孙秀如鬼魅一般的身手,心中顿时便胆怯起来,也不二话,转身便走,才行了数步,便噗通一声摔倒在地。孙秀耳聪目明,正要说话,就听见“嗖”地一声厉响,一支无羽铁矢迎面射来。
孙秀右手一抖,带起的大袖将这只铁矢卷住,他用力朝前一挥,岸边黑暗的树丛中一人“啊”地叫了一声,便跌落在水中。
“伏下,”孙秀身子一下子窜了出去,一把将司马伦拉倒在地,“今夜算是遇上正点子了。”此时又有十余只铁矢激射过来,黑暗中数个侍卫发出声声惨叫。
由于要入京都,赵王侍卫都没着甲,此时又有数波箭矢射来,七八个侍卫中已经有五六个中箭,倒在岸边。陆韬躲过了数支箭矢,此时也伏在地上,他忍着疼痛,焦急地问孙秀道:”山长,贼人四下都藏有弓弩手,如何是好?“
饶是孙秀机敏多谋,以素袍对弓箭,一时间也是毫无办法。
边上赵王将头压得低低的,大声怒骂道:“哪里来的贼人?敢在这里伏击刺杀……”话未说话,就有数支铁矢射来。
孙秀想了一下,曲身慢慢爬到渡船前。他双膝入水,依着渡船躲避射来的箭矢,两腿微曲,扎了一个马步,双臂抱圆,以腰带肩,以肩运臂,口中爆出“咳”地一声怒吼,双掌一起击在渡船船帮上。船帮吃力,咔地一声碎裂开来,孙秀俯身捡起一块案板大小的船板,拿在手上试了试分量,觉得合适,便对司马伦和陆韬道:“躲在这里不是办法,都来取一块,顶着箭矢冲出去,等贼人围上来,就更走不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