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那次其实也怪朕,当时朕一时轻敌大意,率军急进,不料反中了埋伏,当时朕只带着八千人马,而敌军却足足十万,那一次朕都以为要死定了,就在最危急的时候,你们父亲率着不到五千的人马杀来了,杀进了重围把朕救了出来,那次真是万幸,回营时,所剩兵马不足三千,你们看到了吗?你们父亲右边脖子上的那道伤疤就是那时留下来的。”楚邦说着看着袁岩道:“那一战,你一共受了四处伤吧,那次你还没有回到营寨就从马上摔了下来,然后就整整昏迷了一天,现在想来,那一天简直是我这辈子最那捱的一天。”
袁岩道:“都是当年旧事了。”
楚邦道:“袁岩,这次进京了,就留下来帮为兄吧?”
袁岩虽然在章陵县时就知道楚邦这次召自己入京的目的,这会看着楚邦这模样,他就是想拒绝也不知道要怎么开口了。
楚邦又接着道:“朕如今这个样子,你也看到了。近年来朕数病缠身,早已不视政多时。当初太子还在世之时,朝政便多交由太子理治,如今太子病故,近年又灾患频发,而朝廷呢,却拿不出钱粮来救灾。唉…”楚邦叹了口气,又道:“还有,听说这几年那铁狼奇应该也快一统草原诸部了,到时,边关只怕又将再起战事。只可惜,朕垂垂老矣,如今内患外忧,袁岩啊,你就不要推脱了。朕早已经想好了,这次召你进京来,是想让你出任当朝右相一职。”
袁岩虽然久未入京,但也知道朝中的右相一职这数年来一直是由萧岸担任的,便脸上现出些许疑惑,道:“皇上?”
楚邦道:“原来的左相张尚,你还记得的吧?”
“记得。”
左相张尚便是已故太子楚则的岳丈太子妃的父亲,袁岩当年在京城时就曾认识。
楚邦道:“这张尚在太子还在世之时,便就年年因病乞骸骨,朕一直未准。自从太子病故之后,张尚也是大病了一场,朕不久前已经准了他归家养老了。这左相一职朕准备让萧岸接任,你嘛就顶替右相一职。”
袁岩道:“臣离京十多年,况且只懂得行军打仗,这处理政事非臣所能,只怕反而误了朝中大事。”
楚邦道:“你的能力,朕能不知道嘛!你呀,不是不会理政,只是你向来不喜欢这些事而已。你就辛苦些,把这担子给接了,这事啊,咱们就这般说定了。”
袁岩知道楚邦心意已决,只得道:“臣领旨。”
楚邦笑道:“好!有你在朕的身边,朕就大可放心了。”
楚邦刚说完,这时,一个太监从殿外走了进来,上前道:“皇上,群臣们都已在华清殿久候,四皇子让奴才来问下皇上…”
楚邦显得有点不耐麻,沉着脸道:“知道了,你先去,告诉他们,朕一会就到。”
待那太监退出去后,楚邦又接着道:“袁岩,听说你府上的事,这几年都是交由老二袁云打理的?”
“是的。”
楚邦点点头,看着袁云道:“一个人呐,能把官能当好的不一定能把家当好。而能当好一个家的,则十个有九个都能当好一个官。古语道,齐家治国,就是先要能齐家。袁云,你这个年纪能把一个诺大的侯府把持得井井有条,不简单呀。朕早听说你是个文武双全之才,眼下,朝廷正是用人之际,朕呢,想封你个官职,也好为朝廷和百姓出点力,你自己说说看,你想要个什么官职呀?”
皇上虽然是笑呵呵问的这话,但是袁云可不敢乱回答,“皇上,臣不懂为官。”
楚邦笑道:“朕当年还不懂怎么当皇上呢!你父亲当年统率数十万大军之时,不也是有个第一次嘛?凡事,没什么是生来就会的。”
袁岩道:“皇上,袁云新入京城,资历尚浅,又未曾有丝毫功名,只因其出身,便加官进爵,恐惹朝中百官非议,再者,也怕冷了士子人心。这事,还请皇上日后再议。”
楚邦想了一下,道:“那这样吧,就让袁云先任个政事堂行走之职,反正你也是新入京城,就让袁云帮你打打下手。”
袁岩听了,便对袁云使了眼色,父子二人谢过了皇上。
楚邦又看着袁虎道:“袁虎,你今年十八了吧?”
“是的。”
“长得倒挺壮实,袁虎,朕想让你做朕的御前侍卫,你肯不肯呀?”
袁虎听了却是一呆,老实说,他不肯。他才不想要呆在宫里呢,他现在想的,就是进京之后,天天到京城里四处逛逛。袁虎这会也知道了,父亲这次入京做了右相,只怕暂时是回不了老家了。袁虎还想着,京里没什么玩伴,等在京里玩过一段时间后,他就要先回老家的,在老家可比较快活。
袁虎一时没想到,皇上会问出这个话来,他也没想好怎么回答。
这时就听父亲道:“袁虎,还不快快谢恩!”
袁虎看了一眼父亲,见父亲有点扳了脸,袁虎虽然心里不愿意,但是脸上却不敢显出不高兴的神情来,起身跪了下去,道:“谢皇上!”
楚邦却似乎看穿了袁虎的心事,笑道:“这样吧,袁虎,你呢,也是新来京城,朕就让你先在京里尽情的玩上几天。嗯,七天,七天后你再进宫来,如何?”
袁虎道:“好。”
楚邦笑了笑,又道:“袁云袁虎还有小月,你们兄妹三人等下呢就在这后花园里逛逛,中午,咱们依旧在这里吃饭,董好--”
“奴才在。”
“一会你领他们去。”
“奴才遵旨。”
楚邦交代了之后,便对袁岩道:“那咱们这会就去华清殿见见那些文武官员吧,这其中有些人也是你的旧相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