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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为何,明明想和你说话。
却骗你说,风雨正好,该去写点诗句。
不必嘲讽我,你笑出声来,
我也当是天籁。
不必怀有敌意,你所有心计,
我都当是你对我的心意。
我的宿命分为两段,未遇见你时,和遇见你以后。
你治好我的忧郁,而后赐我悲伤。
忧郁和悲伤之间的片刻欢喜,透支了我生命全部的热情储蓄。
想饮一些酒,让灵魂失重,好被风吹走。可一想到终将是你的路人,
便觉得,沦为整个世界的路人。
风虽大,都绕过我的灵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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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雪松大早上在阳台上大声念诗,厉白就知道他一准是受刺激了。
厉白按着突突疼的太阳穴从床上爬起来,朝阳台上一瞅。初夏的热风将陈雪松身上的白大褂吹得猎猎翻飞,露出褂下排骨精一样的果体,以及海绵宝宝四角内裤。
“橙子,你实验室炸了?”
“我彻底失恋了!”陈雪松大喊。
厉白半坐起身,被陈雪松这冲破云霄的一嗓子吼得有些懵。半晌,凉凉地说,“你都没恋过,哪来的失恋。”
陈雪松如丧考妣地仰躺在椅子上,像一条肚皮向上翻,缺水等死的咸鱼。
厉白想了想,问:“董冰洁怎么了?”
陈雪松扯了扯嘴角,“出柜了,正式昭告天下。”
厉白在脑海中回忆了下董冰洁,挺潇洒的一女生。个子高挑,头发很短,走路的步子很大,像是要飞起来似的。一开始,厉白闹不明白陈雪松怎么就上瘾似的迷恋董冰洁,后来想,看对眼就是看对眼,哪来那么多理由。
董冰洁抽烟,还是用拇指和食指中指捏烟这种姿势。她左手拿了本实验室记录手册,右手拿烟,低头看手册时偶尔用拿烟的那只手把额发撩起来。站她边上的貌似是她学弟,唯唯诺诺小心翼翼。董冰洁是她们物院的院草,把那些在学术上撒丫子跑的同窗——无论男女收拾得服服帖帖。物院那些新生都喊她大师兄。
她就是那种帅炸天的人,搁武侠小说里,必须得是巾帼不让须眉,洒脱不羁的豪放女侠。抽刀断水,朗声长笑,我命由我不由天。
不用想,陈雪松这种暗恋都不会有什么结果。董冰洁气场赢过十个陈雪松,她一口烟吐陈雪松脸上,这家伙估计得晕过去。
厉白心想,这世上什么样的男人才能镇住董冰洁啊。好嘛,结果人家是个蕾丝边儿。
陈雪松可以一晚上刷几百遍董冰洁的微博,对她写的一句话能产生十几种联想。可惜,现实里陈雪松和董冰洁毫无交集,他甚至连她的□□好友都不是。
他对她的迷恋,始于董冰洁在大道口的一次举手之劳——一脚踹飞了偷陈雪松钱包的小偷。厉白没在现场,但他估计,那个时候在陈雪松眼里,董冰洁就是那自带美图秀秀和聚光灯,从天而降行侠仗义的女侠,四个字,惊为天人。董冰洁飞起的长腿搅得陈雪松什么大脑小脑都分不清了。
陈雪松对董冰洁的那些感情,董冰洁不知道,但陈雪松自得其乐,甚至有些沾沾自喜。
现在董冰洁公开出柜,对于陈雪松来说大概就像是喜欢多年的女神终于要结婚了。
那天,厉白就同性恋相关问题和陈雪松讨论了一晚上。
同性恋是否真的是一种疾病?异性恋和同性恋究竟有什么不同?为什么在异性恋成为主流的几千年中,同性恋一直伴随出现?怎么用生物学理论和社会学理论来评判同性恋这种行为。是否有人既是异性恋,同时也是同性恋。在异性恋中,有多少人是潜在的同性恋?
两人窝在寝室里,用专用的VPN登陆T大图书馆数据库找文献看。
厉白揉了揉干涩的眼睛,说:“所以说,其实董冰洁喜欢女生不是什么问题。”
陈雪松还沉浸在失恋中,皱了皱鼻子,没好气地时候:“她要是和哪个臭男人在一起,我才想杀人呢。”
厉白的视线还流连于屏幕上的文字。这些论文里不乏有犀利又新颖的观点,用一种严谨的姿态呈现出来。然而几乎所有论文作者对于同性恋的态度都偏向中立,当然,很多生物学家认为同性恋无法传递基因链,不符合生物进化论,但他们言辞里也少有歧视的味道。
这些东西对于连异性都少有接触,更没有恋爱经历的厉白来说,就像开启了一道新世界的大门。
厉白突然问陈雪松:”橙子,要是,我是说如果,我喜欢上一个男性了,你会不会觉得……恶心?
陈雪松想了想,说:“只要你不喜欢我,完全OK!我可以向党表明心迹,我绝对是直男!”厉白听完直接给了他一拳。
“说起来,你不是有个师弟吗,白白净净的,老跟你屁股后面。”
“谁?你不会说李肇兴吧。”
“猜这么快,敢说没□□?”
“我和他?得了,他就是个刷试管的。你是不知道,他和我班上另一个大神走得近,就差没吃喝睡一起了。我猜他们俩才有一腿。”
“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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