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轻点,不一会儿就走到了厢房的院子外。
正好,院门刚好打开,一个容貌清秀的丫头红着眼睛,似是哭了,看到他,吓了一跳。“你是谁?”
“在下战烈刹,奉圣上旨意接夙珺郡主回京。”
那丫头用袖子抹了抹眼泪,盈盈一拜,“原来是烈刹将军,让将军见笑了。奴婢是小姐自小的贴身侍女梅枝。这一年并未在小姐身边,奉王爷的命令昨日才到此处给小姐打点,一时有些激动,请将军见谅。”
战烈刹拱了拱手,“不知郡主可准备妥当,我在路上看到一些行踪可疑之人,为保郡主安全,请郡主快些启程吧。”步入女子闺房不甚妥当,他也不便进去催促,
梅枝涩然一笑,“小姐身无长物,说走可以走的。只是…”说着,不自觉的又抹起泪来,“小姐被废了武功不说,这身体也受了重创,虽不至失忆,却记忆模糊,望将军多多照顾。”
战烈刹点了点头,心想只要将端木夙安全送回王府即可,一路上照顾一下也没什么的。
梅枝侧着身子,“将军可以进来,郡主已经准备妥当,我这就去请。”
“梅枝?怎么了?”那声音如同空谷黄鹂,轻柔动听。
战烈刹不由自嘲一笑,这军营待久了,竟然稀罕起女人的声音来了。待看到出现的女子,他不由一愣。
一身飘逸的白衣让她如同刚下凡的仙子,柳眉微蹙,那双灵动的眼睛脉脉含情,又因那虚弱的脸色显得楚楚动人。朱唇轻启,柔柔问道,“是烈刹将军吗?”
但是此时此刻,他还是那个青涩单纯的少年郎,看到体弱多病受尽委屈的貌美小姐,有着一份恻隐之心,“夙珺郡主,微臣已经将下山的轿子和行路的马车准备妥当,请随我一起下山吧。”
那女子咯咯一笑,“看来这烈刹将军定是没有见过夙珺郡主了。”
战烈刹警觉的按住剑柄,“你是谁?郡主在哪里?”
“倒也不愧是让我中山国有些棘手的战烈刹,不过你们已经不可能找到端木夙了,她只是个小小的诱饵罢了,也没有什么存在的价值,将军对她就不必太过费心了。毕竟是我亲手把她推下悬崖的,她现在恐已魂飞魄散了吧。”
战烈刹心中大赫!快速把剑,可他全身僵硬,竟然无法动弹。
“你这妖女对我用了媚术!中山国!你是中山的国师!”
那女子轻轻一叹,“南经国百年前也是一方霸主,可惜没有国师支撑,到底是守不住疆土的,四分五裂,你们皇族也只能守着这南丘一亩三分地了,就算你们武将再怎么拼命,又能有什么用呢,现在为了一个小小郡主赔了一个烈刹将军,我倒是想看看南丘国的老皇帝会不会被气死,罢了,我先下收你了。”长袖一挥,战烈刹双眼一黑,昏了过去。
那中山国国师却不知,她千方百计来这箕尾山劫杀了夙珺郡主捉了抓了战烈刹,却已是犯下无法挽回的滔天大祸。
而他们口中的端木夙,意识渐渐清晰,她只觉得五脏六腑翻滚着,有着说不出来的疼。疼着她疼着,也就清醒了几分。
一抬眼,却是一个白衣男子,如墨的长发披散着,削薄的唇轻抿着,棱角分明的轮廓,斜飞的英挺剑眉,倒是给他那白莲般的容貌勾勒了几分英气。
他目光极柔,端木夙虽是神志迷糊,却在他的注视下渐渐安了心。
他是何人,她在何地,这些,太过复杂,以她的力气,已经无暇顾及。
“这位姑娘寒气入体,又受到了撞击,身体娇弱,人有些晕厥又是在所难免的。”一个年老的声音颇为恭敬的说着。
那男子只是点了点头,纤长的手微微抬起,那如玉的肌肤在阳光下近乎透明,他的手逐渐靠近端木夙,抬起,又放下,却只是给端木夙掖了掖被角。
端木夙忽的一激灵,她可不能这么睡了,若是这么睡了,就这么睡过去了,起来会不会是另一番模样。奋力睁开眼睛,看向那那男子。
“你……”
那男子仿佛与她心有灵犀,微微一笑,以让她安心“在下秦炎承,是漳州城城主,这是我的府邸,姑娘可放心休息。”
端木夙全身无力,只得柔柔弱弱抬眼看了一眼他,点点头,“多谢。”说完,翻了个身,也就继续睡去了。
旁边的侍女却是惊讶万分,听到城主名号,还如此淡然的女子却是不多见了。
可端木夙又能做些什么呢?她连自己姓甚名谁都云里雾里了,只是躺着,想着,睡了,不知过了多久,真真正正清醒了过来。
侍女一见她醒过来,惊喜万分,“姑娘稍等,我去告诉城主。”
“城主?”端木夙听着这样的称呼,虽说不出那里不对,却有感觉到熟悉。仔细打量这床,这桌,这屋子里的样子,像是置身于画中。
为何觉得自己如同那画中人?明明自己身在其中,为何却又有一种局外观画的感觉?她压下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等着秦炎承给她解释一下来龙去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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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以山海经为基准灵感创作,南丘国实际为山海经中南山经里南山一经路线。
箕尾山为南山一经最后一座山,秦炎承城主驻地为漳州,近九龙江,临东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