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幻迷离间,脑海中所有有形意识反应都在被稀释、淡化,一切变得不再那么确凿…
该为此感到这害怕吗?
心空尽头隐隐闪过一缕悸动。
按常理似乎是的…
但此时此地哪还有什么“常”可言?
再者,那取“害怕”而代之的滋味不是已欣欣然在这无边空明里弥漫了吗?
嗯?
这就是解除了所有困束后的感觉?
阿杰这才有点察觉到那种前所未有的明澈,却又隐隐感到不知为何心底还有最后一丝什么难以被它完全融化…
虽然他几如神游化外,可时间里还留有最后一丝无法解除的根结,由此没过多久,心识基底处的重启还是在它主人几乎全然意识不到的暗地中快要完成了。
于是...
阿杰油然觉得该做些什么。
可该做什么呢?
又没有一点头绪...
觉得自己可能会死在这地方,但此时“死”似乎并不像过去一直以来想象的那么可怕了——如果放在以前,看到自己真要死在这种杳无人烟之地绝对会恐怖到令人窒息——但现在,阿杰只是有些茫然,不知死亡会带自己进入何种境地,但又隐隐觉得无论那处境如何,并不会有什么根本的区别…
不知为何,他第一次觉得所谓“死亡”在某种更本质的层面并不能真的终结什么。
自己能为自己作证吗?
谁能真正证明他此刻是活着的?
“活着”又是什么?
他过去曾以为自己知道“活着”是什么——当他只顾活着却顾不上去看“活着”本身到底是什么的时候。
但此时此刻,当他第一次真的去打量“活着”究竟是什么时,却发现没法再让自己相信——或者说确定——他真的知道“活着”到底是什么…
这些看似乌七八糟的想法要是让对岸那个世界里的人——甚至过去的自己——知道了会不会被当作不正常?
答案再明显不过。
阿杰忽然对想象中那些人的反应感到很好玩。
啥叫“正常”?
在没有规定任何必然意志法则的世界里人为划出一道雷池,以它做审判的标准,所有人再自己去践行这套标准,以作为这套标准是天经地义般正确的证明,所有人必须“正常”才会被其他所谓“正常人”接纳。
于是人全成了同一模子里的产物,从一个个生而自由的生灵——如果他们的心灵真的拥有过哪怕一秒钟“自由”的话——全都被自愿或身不由己地自愿格式化成一个个“正常”的成年人,在“正常”所划定的那条仅有的道路上挤得你死我活。
还有比这更荒诞、更不正常的“正常”吗?
但只要所有人都把它当作“正常”,那这就一定是“正常”,你必须这样生活,你也必须要求别人这样生活——无论有意还是无意。
这样一来,不管正常不正常,...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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