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人永远可以说下去,因为人有一张嘴——脸上那张、更是心里那张。
而驱使着人不得不一直说下去的正是这永远都在的幻妄和苦痛,人只是在它们驱使下说着想让自己相信的话,比如,“生活像一场qj,既然不能反抗,就享受它吧。”
这时,一个词在脑海中自行浮现出来:怨恨——被qj者内心无形无状、无处不在、更无从解脱的“怨恨”,阿杰第一次看见自己心底也深藏着这样一片剧毒死海。
就在发现这死海的同时,阿杰有点理解了过去身边那些看似“正常”的人们在他们性格中不易为外人看到的角落里那种种貌似不可理喻的乖谬、偏执、歇斯底里背后深深隐藏的悲惨。
即便再完美的掩饰和伪装也总有盖不住的马脚。
被q暴者在那无形怨毒的裹挟下已完全看不见也顾不上这疯狂与怨恨,而只能受其驱使。
从这无间q暴中生出的这种无色无形的剧毒让被q暴者在自己被逼迫的同时又会不自觉间去逼迫别人。
这种逼迫无限交叠、累加、膨胀、相互激发,不可能减弱更不可能休止,被qj者同时也是qj者。
于是一种恐怖而又荒谬绝伦的公平出现了——所有人互相q暴,永不止息,无处可逃,并最终汇集成这个人类世界…
这不是一座根本无法挣脱的囚笼吗?
人的一切思虑和作为最终都只会成为打造这笼子的钢钉和铁条。
阿杰一时有点被自己的发现和想法吓住了,他不敢相信自己曾一直那样生活着,甚至此时都有点不敢相信那一切真的存在。
来到此地时对这无人旷野的恐惧,此时无法遏制地转变成了对过去那个充满“正常人”的世界的恐惧。
那个此刻看来分明是由绵延无尽的谎言捏造、制作出的荒诞世界,却只因“正常人”们对其不由分辨更不容置疑的盲信而变得理所当然、天衣无缝。
可是,这些人又怎么可能分辨?
他们生来就被完全淹没在那个世界里,而那个世界中又有着作为人的本质的欲望所需要、渴求的一切。
于是不由分辨、不容置疑的谎言就成了人们从内到外的一切。
这下还让他们怎么可能去分辨?
于是,这本自无中生有的谎言洪流便不容丝毫质疑、逃避、辨析地把所有人卷了进去…
“熄灭”
不知何时,就在看着整个谎言世界的视野之上生起了这样一个意象,接着便挥之不去。
随之而生的是一股亲切、和祥、宁静的温润感觉,让人觉得仿佛找到了某种可以归宿的方向。
没有了痴心和迷狂,不再有任何敌意、刻意以及随之而来的紧张,沿着脚下这两道平行的辙迹走下去,是不是在某个不期而遇的瞬间,那归宿便会出现?
把他轻轻揽入怀中,不再受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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