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宁,宁宁……”宁水月一手撑在耳侧,一手逗弄着纪以宁小巧可爱的耳朵,趴在她耳边小声叫道,不想打扰也不行了。梦里居然叫着另一个男人的名字,谁知道他俩在梦里作什么?假若他用梦萦术闯进去,看到自己不想看到的画面,那要如何弄?本是梦,没有真实,看到了不该看到的,那是给自己找堵。
宁水月害怕承担接受不了的结果,选择还是静静躺在她身边,什么也不做算了。
假如,她再叫那个男人的名字,他就要把她叫醒,免得塞耳堵心。
听这名字,就想扁了他。
哪知,纪以宁停歇了半会,转过身,搂着宁水月的脖颈,用自己的鼻根磨蹭着他尖挺的鼻准,喃道:“那--弘--业!快点给我。”
男女间,夜色下,一床上,原本这么亲密无间的逗弄,理应是热血沸腾,激动得无法自持把控。哪知,宁水月的脸越来越冷,越来越青,最后满头满脸爬满寒霜,手背上布满青筋,憋了好大的劲,才把内心的翻腾给压制下来。
好样的,那弘业,还跑进我女人的梦里,你我的梁子结下了。
重新穿衣起身,站至窗前,望着窗外一轮新月,清风吹来,吹起他额前散落的刘海,愤恨的心情好了很多。
冷静地略一思量,思及自己封印了许久的伤,再一眼瞥见扔在床底的金丝缕衣,幡然醒悟,横抱起睡得香熟的纪以宁,遁身飞往九天洞。
翌日,艳阳高挂,青木葱郁,芳花疯长,纪以宁是在一阵阵鸟语花香中醒过来的,入眼之处,正是她所熟悉九天洞内的九天泉里,一丝不挂,倚在泉壁上,泡得清凉。
空无一人,不见老嬷,不见宁水月。难免皱眉,疑窦顿生,自己不应该是舒舒服服躺在床上,悠哉悠哉地做着春秋大梦吗?昨晚才梦见了小时候,又和皮得犹如猴子般的那弘业上山去摘挑呢,他还抢了自己辛辛苦苦摘到的鲜桃吃了,被她追着好一顿满山打。
简直是找揍,敢抢老娘的东西?
两眼贼溜溜地眨,四下环顾,看不出异常,抓起岸上折叠得整齐的如意裳和红霞衣,急忙套上,赤着脚走出水天洞。
天外有天,洞外有洞,不知不觉又来到先前逃跑时经过的古典小屋,爬山虎爬满外墙,遮挡了些许炙热的阳光。门虚掩着,宁水月大着胆子,又重新推了进去。
映入眼帘的,还是那些青得发绿发油的花花草草,还有能入口能填肚的家常小菜,长得新鲜,长得喜人。
这里,从大致上看,这里与之前并无多大的变化,该绿的地方绿,该红的花儿还是一样红,但纪以宁莫名的感到不对劲,好像又多添了些什么。
路过绿径花庭,来到内室,一间崭新的茶室出现在眼前,紧贴着墙壁的是高档的绿檀木做成的壁柜,上面堆满各式各样的书籍不说,还专门腾出一个角落放满了各地出产的茶叶,包装精美,质量上等。
纪以宁一个个壁柜欣赏过去,透明的玻璃内陈放的各地茶叶,纪以宁都曾在纪老伯的茶室里看过,什么样的都有,各种味,各种色,各种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