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消息就像一颗炸雷炸掉了纪以宁的无聊和晕沉,一下子清醒过来,睁大双眼,盛满不可思议,惊道:“怎么可能?”
“昨天,安公亲口告诉我的。”那弘业垂下脸,看不清他的表情,难猜喜或忧。
安公不是从小不喜欢他吗?怎么会是他的亲生父亲?就连当初考虑徒弟时,他最先考虑的对象还是自己,只不过后来拗不过纪老伯的固执,他才勉为其难收了那弘业,并且这其中缘故曲折,严格说起来,还有顶替的意思。也就是他顶替了她,去永安山陪伴孤独无友的安公。
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地方不对?
“他有什么证据证明你是他的儿子?”这血缘关系,没有证据肯定不能乱认。
那弘业嘴上不曾说过,但从偶尔发生事情的某些细节上来看,他是很想找到自己的亲生父亲和亲生母亲的,尤其当他偷偷溜时纪宅来找她玩甩,看到他们一家和乐融融,尽是欢声笑语,就会情不自禁眼露羡慕之情,恨不得此时快乐得找不到方向的对象是自己。
人都是自私的,那弘业曾经与她说过,谁都想这个世界上最幸福的那个人是自己。
只有自己幸福了,才会顾及到自己喜欢的人的幸福。
刚开始纪以宁还与他辩驳他的谬论,甚至怒斥为无稽之谈,后来经历的事情越来越多,她终于开始一点点相信,大部分人在利益纠结题上,最先选择的还是自己的利益。
当利益最终并没有朝自己想要的那个方向发展,就算得到了,也会变得不开心。
那弘业此时的不开心,变得比平时反常大胆的行为,难道是因为安公告诉他真相,令他失望的缘故所致?
等了许久,也没等到那弘业的回答,只是放在肩膀上的手下意识收紧,纪以宁微微皱眉,难道他弄疼了她,都没有发现吗?
“弘业,你弄疼我了。”实在受不了,纪以宁只好出声提醒。
那弘业好像她肩膀上被放了毒一样,马上放开,手肘拄在膝盖上,双手撑着下巴,而后又抓乱了自己的发型,幽幽诉道:“他与我妈是师兄妹的关系,他们的师父是我的外公,从小住在九安山修炼道法,说来还是青梅竹马,相处日久则情根深种,自幼发誓不离不弃,白头到老。”
这是最落入俗套的爱情版本了,最没有风浪的娇宠故事,就算这样,此时从那弘业口中娓娓道来,听起来仍旧十分美好,本不忍打断,哪知那弘业讲到发展期,自己断了。
“这不是挺好的吗?你为什么不高兴?”
“他们都认为本以为这辈子就这样平平淡淡地在九安山里度过余生,没有什么好稀奇,也没有好遗憾的,哪知有天不知从哪冒出了个唐青宇,独自一人来到九安山,告诉他们还有师公的师公的师公,一千岁了,还活在人世,能帮他们修仙成功,荣升仙人。”
这种故事就太玄乎了,纪以宁犯糊涂了,听起来就是天方夜潭,没有任何科学依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