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水月身形明显一滞,紧紧锁住她的视线灼热,因这一问,变得清冷,投视窗台投射过来的那一弯清月,仿佛一抹森冷在眸底一闪而过,要不是纪以宁把他看得仔细,根本就捕捉不到。
他,似乎不想说。
纪以宁几不可闻低叹一声,没有再逼。
每个人都会什么有点不可说的,愿意则最好,不愿则不求,免得对方为难。
一手自然而然轻抚他瘦削却又精瘦的胸口,下巴微扬,静静望着他。我们已如此亲密,还有你犹豫得不能说的事么?
他们,一人望窗,一人望着他,好像说好的那般,深有默契,一起陷入了可怕的沉默。
最后还是纪以宁受不住,高高扬首,宁水月的侧脸近在咫尺,印在清冷的月光中,看起来俊秀清隽,好看极了。
纪以宁被他紧紧搂在怀中,好像受了非凡的蛊惑,情难自禁,一手抚上,赞叹:“你我相处,首次见你沉默得这么厉害!”平静无波的语语隐隐透出担忧和沮丧。
一个月不见,心生隔阂,不用回首,却已无端横生距离。
明明近在咫尺,触手可及,却有丝丝陌生与疏离横陈在我们的内心。我想打破,却发现跨不过去,到不了你心底。
她的担忧和失落,宁水月一回首,就统统收尽眼底,甚至看到浓郁的伤害无声淌在她的眸色里,一大片一大片的掩盖了她平日里与他愉悦相处的黑白分明和清澈见底的眼湖。
酝酿了许久,才幽深莫测的开口,“我不喜欢被威胁,她触到了我的底线。”仿佛看懂了纪以宁的疑虑,径自往下解释,“她是北海长公主,手握重权,意图与合海对战来致使我诚服,唯一和解条件是我必须娶她,她必须成为合海的龙妃。”
你后来不是身披喜服,要娶她为龙妃了吗?这个答案,与他为什么不娶乔乔公主为妻的问题根本就不搭,好不好?
看到他一张一合,还会继续往下说,纪以宁就乖乖闭紧嘴,没有打扰他的酝酿。
“她不就是只要我吗?给她就是了咯。”宁水月嘴角扬起讥讽的笑,眸色里尽是自嘲。
以他强硬固执的性格,难道他真……
“你真剖胸掏心了?”纪以宁惊呼出声,想到如今已是深夜,夜里静谧,一点点声响都会传得好远,赶紧掩嘴压掉尾音提高了好几个分贝的惊讶。
低眉垂眼开辟出一点小心思,不能呀,他双手在脱了个精光的她身上游走时,她已满有城府地在他胸口抚摸了多次,肌肤光滑如雪,紧实如初,就算此前夜色漆黑,难察异样,她也能通过从他肌肤上传到手心里的触感,来评断,他到底有没有受过伤。
很显然,他没有伤过,她才能无所顾忌地与他在床上翻滚。基于自己智商,纪以宁一点也不会认为,她的评断出现了某种偏差,除非他对她刻意隐瞒了。
事实上,她猜对了。答案正是她无意中想到的那样精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