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小姐有两种尺码鞋子,绣花鞋很小,而摩登皮鞋却是正常尺寸,拿掉鞋头里面塞着软布,正合我脚。想起福妈说过池老爷为了让女儿迎合楼少白口味,特意给做了式旗袍,这才顿悟。按照池家做派,池小姐从小肯定是裹脚。只是现为了攀这门亲,所以放脚,不止放脚,还让池小姐装大脚女人穿皮鞋。
知道了这点,我怕福妈看出破绽怀疑我,所以这两天很小心,脚一直不让她看到。
“那天拍照,看你走路丑样,我还以为你是装。这倒奇怪了,池家出来女人,竟然也有天足。”
他抱着我,把我放铺了大红锦缎喜床上,随口说道。
“我只是穿不惯皮鞋而已。池老爷是旧清大官,向旗人看齐,又有什么奇怪!”
实看不惯他跋扈,我应了一句。只是对于池景秋父亲,我始终叫不出爹。反正他也张口闭口池老头,我池老爷听起来至少好多了。
他看我一眼,不再做声,开始解自己衣领,一阵窸窸窣窣声中,上身很就只剩一件解开纽扣白色衬衫了,露出胸腹部贲张有力小麦色肌肤,看起来相当养眼。
但是现我却没半点欣赏心情,想起接下来要发生事情,浑身就一阵汗毛直竖。不止是因为要和一个陌生男人肌肤相亲,重要是,这个楼少白看起来对男女之事很熟稔,万一我照福妈主意弄那法子被他识破,那时该怎么办?
虽然只处了半个晚上,但面前这个年轻男人无疑是暴戾、自我,被他发现我不是完璧之身话,一旦翻脸,这个完全陌生环境中,我又该如何靠自己去找到通地七和那个地宫?我现只希望能蒙混过去,和他保持一个良好关系。
身上骤然一重,他已经压了下来。
心怦怦直跳,我猛地睁开眼,正对上了一双如黑瞿石般眼睛。
他看我片刻,忽然朝我一笑。额发有几绺垂了下来,覆他前额。这个样子,一瞬间竟仿佛带了些孩子气。
他伸手抚触了下我脸颊,我注意到他手修长,指节突兀,仿佛充满了力量。这双手很开始剥我衣服,我僵硬地随他动作,直到半个身体露了他面前。
烛火虽然不亮,但他眼中慢慢加深阴翳表示出了他对我兴趣。他一只手覆了我一边胸口之上,带了些恶意地抓握住,揉捏起来。
我可以接受男女之事,对于这,我看做是代价,为了改变自己命运必须付出代价。但这并不表示我也可以容忍他这种故意恶意对待。
他显然对池景秋父亲极是厌恶,甚至怀有某种我所不知仇恨,这从他每次提起池老头三个字时表情中很容易地就能看出来。不管他出于什么目娶了池小姐,很明显,他现就是把自己对池老爷恨发泄到我身上。
我抓住他手,阻止了他动作。他显得有些惊讶,扬眉看我。
我慢慢说道:“楼少白,你恨池老爷,那是你事,但我不是他,请你不要把男人间仇恨带到我身上。”
他盯我片刻,突然趴了下来,完全地压住我,伸手捏住我下巴,力道有些大。
“我和你爹事,有一天我自然会清算,轮不到你来教训我!”
他说话时候,眉头拧了起来,目光透着丝阴凉。
是百年代沟吧,我和这个人无法沟通。他完全不像我从前所熟悉男友杨宇,杨宇是温柔,善解人意。但是这个楼少白
我有些苦恼地暗叹了口气,闭上了眼,打算再也不说一句话了。
他仿佛对我反应有些不满,松开了我下巴,微微起身,猛地将我抱高了些,然后报复似地低头一口咬住我胸口。
奇痛无比,又其痒无比。
我低呼了一声,心里开始咬牙切齿。
正这时,房间里那架电话突然响了起来。夜半听到这样老式铃声,我吓了一跳。
楼少白趴我身上没动,直到电话响了七八声,这才双手撑起身体,下床去接电话,喂了一声,听起来仿佛有些不耐烦。但是很,他就放低了声音,看我一眼,然后微微侧过了身体。
夜太寂静,电话那头声音隐隐传到了我耳边。虽然听不清到底说什么,但是个年轻女人声音。
楼少白很就叮一声挂了电话,到了床边捡起刚才脱下衣服开始穿回去。
我一语不发地看着他。
他穿好了衣服和马靴,似乎等我开口,见我始终没说什么,看我一眼,开门自顾出去了。
我竖着耳朵,听着他沉重而矫健脚步声渐渐消失,终于长长松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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