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两眨,呆萌到容恪忍不住上手去戳了戳她鼓鼓的脸颊,苏合默默地红了脸。
容恪轻轻地笑起来,也许是怕她觉得被人看着吃饭会尴尬,所以便掏出了剧本来看。
苏合嚼着嘴里的面将头垂的低低地,把他晾凉的那碗面又推了回去:“你也吃。”
语气轻柔温捻,不似她平常说话的声音。
“好。”
苏合本来只是客气一下,想着他这样的大明星应该不会吃这样的面,而且吃东西时要摘口罩露脸,他也不方便,没想到居然答应了。
苏合依旧没敢抬头,微垂着脸又咬了一口面,然后看到那双漂亮的手出现在视线中,伴着碗底摩擦木质桌面的声音又消失不见。
苏合心里很激动,毕竟心中多年的男神就坐在自己面前,于是一改作风小口小口地吃着面,不时偷瞄他依旧精致的俊脸。他吃的很是温雅,没有一滴汤水的飞溅,大大的口罩挂在耳边挡住了窗外人的视线,和她一起品尝着同一碗普通小店卖的便宜的牛肉面。
苏合觉得这一瞬间自己快幸福爆了!
她不知道平时那么漫长的回家之路今天怎么过去的这么快,就在她通过车窗映射偷看容恪的间隙中车子就到门口了,林家的门口。
“太晚了我就不上去拜会了。”
容恪把她送到大门口微弯着腰伸手摸摸她的脑袋。
“再见。”
回应苏合声音的是容恪飞扬的笑脸。
他说:“林苏,晚安。”
苏合觉得现在如果不是晚上的话她的脸一定能烧红一片天。
看着他的车离去,苏合转身,眼前是陌生又熟悉的林家大院,她有多久没回家了?罢了,既然都站在家门口了今天就进去吧。
“咔”的一声大门自动打开,苏合出乎意料地在门口看到了江澈的身影,哦,她忘了,江澈的新闻现在闹得满天飞,作为林娱的董事长,父亲又怎会不把他叫来耳提面命一番呢。
只是江澈悄无声息地站在大门旁边的阴影里,又默不作声地突然开了大门,着实把准备按门铃的苏合吓坏了。
拍着胸口缓了缓,苏合好心情地对江澈小声道:“你在正好,顺道带我回去吧。”
江澈从阴影里走出,昏暗的灯光侧打了一半在他的脸上,苏合看不清他的表情,只知道他的声音淡淡的,带着夜晚的凉意。
“都到门口了,你不进去吗?”
苏合瘪瘪嘴不置可否,然后听到江澈一声叹气,领着她往外头去了。
“你没开车?”
“没,我坐公交来的,别墅门口的公交直达这里的站点。”
苏合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你胆儿肥了啊,现在狗仔满城在找你,你居然还敢去搭乘公共交通工具,是不是打算明天再上一个头条,新晋影帝失恋独身压马路牙子!”
江澈在前头走着,还不忘指出她的错误:“首先,你这句话不押韵,其次,记者不会用马路牙子这种词,总结,你的猜测不成立。”
“你这是对中国传统文化的偏见,我就觉得马路牙子念起来时尚时尚特时尚。”
江澈背身倒走指指她的脑门道:“不不不,我对中国传统文化的认同有如滔滔江水奔流不息,我偏见的是你这里。”
苏合:“……”她现在就想飞起一脚直踹过去,最好能一脚把他踩在脚底,然后叉着腰洋洋得意,看他还怎么笑话自己。
然而,默默比了一下二人现在的身高差,苏合只能愤愤地踩着他的影子泄气,江澈还连连躲开连这个机会都不给她。
苏合怒:“有本事你站着别动!”
江澈:“腿短不能怪别人。”
苏合:“……”
脚步不停,被灯光打出来影子也在不停变化,时而拉长时而缩短,时而模糊时而明晰,不变的是两人明亮的笑脸。
等到了公车站的时候刚刚好是十点五十,赶上了凌晨前的最后一班。
车上只有两人,却是两位年轻的女子,为了保险起见江澈压低帽檐又带上了连衣帽,苏合看到在后面吃吃的笑。
二人于后数第二排右边的位置落座,苏合一把扯下了江澈的连衣帽,将脑袋搁在前排的靠背上促狭地瞧着他声音低低道:“你有本事坐公车还怕被人认出来吗。”
江澈瞥开脸看着窗外依旧川流不息的街道:“我这是为低碳环保贡献自己的一份力量。”
苏合哼哼两声表达了自己的不屑,但依旧保持靠着椅背歪脑袋的动作瞧着江澈。她不得不承认江澈真的长了一副好皮囊,街上的霓虹灯随着车辆的行进影影绰绰地晕在他的脸上,睫毛纤长随着夜风抖动,眼睛如琉璃般灼灼发亮,七彩的光星星点点地在他的瞳孔中不停飞划。他就这样专注地注视着窗外,仿佛一个映着月光的湖面,将安静与耀眼毫不冲突地柔和到了一起,然后随着泛起的涟漪游走破碎了一地的星光。
他已经不是那个明明比自己大一岁还屁颠屁颠跟在自己后头的懵懂少年了。
苏合不久前还在窗玻璃上偷看容恪,殊不知此时江澈同她一样,专注盯着的只是玻璃上她凝视着自己的脸颊,然后看她随着车辆的晃动慢慢闭上了眼睛,睡着后眉眼都温柔起来的面庞。
醒过来已经是半个小时后的事情了,因为江澈怕她着凉所以将窗户关上,车厢内长久的沉闷让苏合热醒了。
睁开眼睛苏合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看到入目的蓝色椅背才发现自己躺在江澈的膝上还跟个树袋熊似的揽住了他一条腿。
“你为什么不让我靠在你的肩膀上,那才是淑女在公车上睡觉的正确姿势!”
因为刚刚睡醒的缘故,苏合的声音里还带着一股糯糯的软腔,所以一番指责说出来也没什么气势。江澈将放在窗沿撑着下巴的手收回,挑着眉以一种睥睨的姿势瞧着她:“难得你主动抱大腿,我为什么要拒绝?睡着的你可比醒着的时候可爱多了。”
说着还摸了摸苏合在自己腿上滚的头发有些凌乱的脑袋,结果被她一手挥开,声音里带了微恼:“我的脑袋也是随便什么阿猫阿狗都能摸的吗!”
江澈对于她的用词并没有不满,而是直接两手齐上将她的头发揉成了一个茅草窝,然后得意洋洋地抻着眉头道:“随便什么阿猫阿狗?我现在可是高逼格的单身汪!”
“看来你很满意江小黑这个名字啊。”看他那样儿,活脱脱一只逗比傻狗的傲娇模样。
江澈:“……”
公车还在前行,某人的脑袋因为一句话惨遭破坏性的蹂`躏!
儿趣一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