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邓飞龙老脸之上掠过一丝抽搐,道:“你们的主母、秀哥儿的生母,黄金夫人。”
除了灵芝外,群侠不但为之一怔,也为之脸色一变。
灵芝道:“老爷子,我们知道黄金夫人,但是你怎么能肯定,她就是我们的主母、少主人的生身之母李夫人?”
邓飞龙道:“就凭她救我,凭她告诉我秀哥儿安然无恙,这已经很够了。”
群侠,连灵芝在内,都忍不住为之一阵激动。
黄金夫人能救邓飞龙,能告诉邓飞龙,少主人李秀安然无恙,这意味着什么?
但,往后会是怎么样一个发展,最后又是怎么样的一个结局,一想到这一点,群侠的心,不由又沉了下去。
只听青青道:“爹,黄金夫人既告诉您秀哥无恙,她必然也告诉您秀哥的去处了。”
邓飞龙道:“不错,她告诉我了,还是经过她的授意跟鼓励,秀哥儿去追西天剑尊夏侯长空去了。”
群侠大吃一惊,剑飞急急说道:“她怎么能少主人怎么会是夏侯长空的敌手?”
青青也道:“爹,她怎么会是秀哥的生母、灵芝婶他们几位的主母?她救您分明是别有用心。”
灵艾平静地道:“不,青青,她如果别有用心,大可不必这么做。”
邓飞龙严肃地道:“黄金夫人告诉我,夏侯长空在劣势局面下,杀了功力比他更强的南宫芙蓉,精神大耗,在三天之内,他最多只有往常功力的六成,秀哥儿现在是精兵,他则是疲兵,只要秀哥儿把李家神剑九大式反复施为三遍,定可斩杀夏侯长空。”
灵芝道:“这也就是邓老刚才所说的邪不胜正。”
邓飞龙肃穆点头:“正是。”
灵芝道:“我刚才听邓老说,要在三天之内。”
“不错,黄金夫人说,过了三天,秀哥儿最好离夏侯长空远点儿。”
群侠刚松弛的神色又为之一紧。
灵芝道:“在这种情形下,三天工夫,弹指即过。少主人能否在限期内追上夏侯长空远未可知,但以少主人的性情,他一定会继续追下去,咱们是不是该赶去援手一二?”
青青急道:“对,爹,秀哥往哪里追夏侯长空去了?”
邓飞龙肃然道:“黄金夫人说,这件事必须让秀哥儿亲手去做,我赞同她的说法,你们想必也懂她的意思,而且,如果在三天之内,秀哥儿用不着帮手,如果过了三天,咱们这些人也帮不了他的忙。”
群侠神情一震,脸色倏变。
灵芝道:“无论如何,我们都是神剑山庄的人,应该跟少主人在一起。”
青青道:“爹,我更应该。”
邓飞龙看了看青青跟灵芝,青青流露出哀求神色,灵芝则一脸肃穆神色,他一点头道:“好,你们跟着我走。”
他转身往西掠去。
群侠急急跟上,剑飞抢先一步:“老爷子,您为什么不告诉我们,少主人往哪个方向追夏侯长空去了?”
邓飞龙没说话。
灵芝道:“剑飞,老爷子用心良苦,你还问什么。”
剑飞也是绝顶聪明,呆了一呆之后,立即住口不言。
一行几人,很快地远去不见。
黄金夫人让李秀骑的那匹白马,脚程极快,而且李秀也是照着黄金夫人的指示,一路往西,直指逍遥别馆!
但是,第一天,李秀竟毫无所见,他怀疑他已追过了头,几次想折回去找,却又几次作罢。
因为他怕耽误,这时候的三天,对他来说是太短暂了。
也就因为时间太过宝贵,他马不停蹄,没敢歇息,继续追赶!
整整两个对时,李秀滴水粒米未进。他生死玄关已通,可以在短暂的时日里不吃不喝,而胯下的马虽神骏,毕竟是一匹凡马,却禁不住不吃不喝,整整两个对时的全力奔驰。
在两个对时之后的正午刚过,白马躺下了,连踢蹄悲嘶的力气都没有了。
浑身湿漉漉的,不是汗,是汗尽血出,直把全身雪白的毛色染成了殷红。
只为了要在限期内追杀西天剑尊,只为了自己的仇恨,为了自己的成败生死,而牺牲这么一条无辜的生命,李秀难过,也歉疚。
可是这时候,只好任它自生自灭,望望那匹躺在地上一动也不动的白马,李秀一咬牙,掉头而去。
如果是从离开紫竹山庄的时候算起,已经是第三天了。
但是第三天远没有过完,李秀还没有找到西天剑尊,也还没有看到想象中一定是美轮美奂,一如神仙居处的逍遥别馆。
他焦急、疲累,也感觉到精神,体力大不如三天前。
那是一定的,因为在这段时间内,他一直未进滴水粒米。
但是,他斗志不减,也丝毫没有胆怯,他决心继续追下去,哪怕是追到极<>西的日落处。
就在李秀决定追下去的同时,白银夫人到了离紫竹山庄十几里处的纯阳道观。
只她一个人,未见黄金夫人,或许是因为约期远没到,梁叔子说三日以后,而现在第三天还没过完。
梁叔子说得不错,纯阳道观的确是久绝香火,不但是断壁残垣,而且是蛛网尘封,一片凄凉萧条。
久绝香火,表示少有人来,甚至没有人来。
看眼前这座道观的景象,也的确是人迹不到,没有人来而且约期未到,道观里更不可能有人。
所以,白银夫人一没有躲闪,二没有掩蔽,大大方方地走进了纯阳道观。
进入两扇门已然不见的大门,是前院,是正殿所在。
正殿本没什么可看的,但是白银夫人打算进入正殿。
就在她打算进入正殿的当儿,她那敏锐的听觉,听见了一种异响,异响来自殿后。
白银夫人凝了一下神,然后鬼魅也似地从正殿前消失,刹那间之后,她又出现在殿后。
殿后有个月形门,通后院,石板小路上,布满了青苔,路旁杂草丛生,草丛里露着一片片破碎的碧瓦。
站在月形门前听去,异响更清晰,是一个沉重粗浊的呼吸声,男人的呼吸声,来自后院深处一间尚称完整的房舍里!
这种呼吸声,对白银夫人来说,是太熟悉、太熟悉了!
谁会到这儿来?谁会在这儿发出这么样的呼吸声?
难道是尚有三清弟子,不守清规。
白银夫人循声飘了过去,到了房舍的门前、窗外。房舍有门,门没关,有窗,窗开着。
白银夫人站在窗前,看见了房舍里一张上头什么都没铺的木板床上,正在上演的一幕活色生香的稀奇好戏。
木板床上三个人,都是赤条条的一丝不挂。
三个人,一男二女、一老二少。
两个女子中的一个,在一旁闭目盘膝打坐,脸色猩红,浑身是汗,水淋也似的。
另外两个,则正在行云布雨地忙着。
就这么一幕戏,看呆了白银夫人。
倒不是白银夫人没有看过这种戏,她自己经常扮演戏中人。
而是,她不相信里面的一男二女、一老二少三个人,会上演这种戏。
因为那一男二女,一老二少三个人,赫然竟是梁叔子跟青叶、紫燕二女。
坐在一旁盘膝闭目打坐的,是青叶。
正在忙的,是紫燕。
就在白银夫人看得发呆的时候,正忙的忙完了,梁叔子翻身躺下,脸色白得没一点儿血色,虚弱若死。
紫燕则挺腰坐起,跟青叶一样地闭目盘膝,转眼间,她也脸色猩红,一身是汗。
怎么会有这样的结局,这算什么?
白银夫人正自暗生讶异,床上的梁叔子吃力地挪动着身子下了地,他站都站不稳,一双手扶着床沿,另一双手去勾搭在一旁的衣裳,也就在这时候,他一眼看出了站在窗外的白银夫人,他为之一怔。
一不惊,二不羞,只是一怔。
白银夫人适时定过了神,轻笑一声道:“我来早了,但是并没有来错,要不是我来早了亲眼看见,谁说给我听,我都不会相信。”
梁叔子定过了神,仍然一不惊慌,二不羞愧,反倒极泰然安详,甚至也没有急着抓衣裳遮体,道:“你是来早了,只你一个人?”
白银夫人道:“是我一个人,怎么,难道你也想跟我”
梁叔子脸色一冷,他脸色本就白得没一丝血色,如今这一冷,脸色显得好难看:“这么看来,你的心性为人大不如黄金夫人。”
“何以见得?”
“你不是想早来一步,找到我长春再造丹的藏处,打算一个人独吞么?”
白银夫人吃吃笑道:“小华陀真是个聪明人,你猜到了也好,省得我多费口舌。”
“你以为你算盘打对了?”
“现在没有人保护你了,至少我可以从你身上逼出藏处来。”
“你以为我会说?”
“我先礼后兵,你要我像她们那样也可以,只要你”梁叔子冷冷道:“你以为我没有人保护了,你以为我跟她们俩在干什么,你要是把念头想歪了,你就错了。”
“呃?”
“不妨告诉你,在这两天之内,我吃尽百种仙草,然后对她们进行种功植力,如今已然完成,她们俩就是保护我的人。”
“是么?”
“不信你可以试试。”
“真是见所未见,闻所未闻,既然你是这么说,我倒真要看看,你给她们俩究竟种了什么,植了什么?”
话落,白银夫人穿窗而入,直扑站在床边的梁叔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