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宝一听这话,兴致立刻就上来了,顾不上道谢,低着脑袋就往人群里钻,谁知这次同平时的热闹不同,看的人多,而且寸步不让,饶是贵宝身上很有些力气,要挤进去也十分困难。
贵宝使出吃奶的力气,左摇右扭,挤了半晌,看看离那旧都督府还有三、五十步,看前的人却“轰”地一下子向后拥过来,差一点儿把贵宝挤倒。好不容易稳住了阵脚一看,前面松快了许多,贵宝三扒两扒终于挤进到了旧都督府门前广场上的人群前面,一看,却是晚了,人已经杀完了。
沿着大墙,从东到西一溜排过去,面朝下卧着七具尸体,都赤膊着,反剪着双臂,脑袋已经不在身上,脖子的断口处还在往外冒着鲜血,有的手脚还在抽动着。新铺了黄土的地上,七颗人头堆在一起,脸上满都是血和泥土,如果不是有两个长着长长的头发,不用说年纪,甚至连男女都分不出来。
更令贵宝惊讶的是,最西边两具一丝不挂的全裸尸体身材要比别的瘦小些,肌肤却明显比其他的尸体白嫩细腻,而且捆绑的方法也与其他尸体不同。
其他尸体的双脚只是用绳子绊在一起,直挺挺地趴在地上,而那两具尸体的双脚却是用绳子同反绑的手臂连在一起,使两双纤细的脚丫朝天立着,显得比其他尸体短了一大块。镇压法场的兵还没有撤,人群被他们分隔在小广场的东西两侧,贵宝正好在东侧,离那两具裸尸最远,虽然看不真切,但仍然不妨碍他猜到那两个是女的。
虽说贵宝还不了解女人,但毕竟也是十七岁的大小伙子了,自然不会不对女人的身体感兴趣,当然他自己的心中也不会没有那一种莫名的渴望。他伸长了脖子,两只眼睛紧紧盯着那两个白花花的女尸,急不可待地想凑到近处去看,而下面裤子里的那条宝贝早已硬撅撅地挺了起来。
怀有同样渴望的决不止贵宝一个,围观的男人们纷纷议论着那两个女人,看见把她们绑出来的人兴致勃勃地讲说她们的肉身是如何白嫩迷人,来晚了的则抱怨自己没有能够及时赶到。
还有人装模作样地摇着头说:“为样年纪轻轻,为什么非要作犯法的事,弄得剥了衣服露了私处给这么多人看!”
自然也有少数一两个人不合时宜地说什么“自古女人刑不去衣,太不成体统”
之类的话,立刻惹来一顿唾沫星子乱迸的集体围攻。
贵宝的耳朵立着,眼睛瞪着,既不肯漏掉亲眼看见那两个女人被架出来的人讲述的每一个细节,又不肯把眼睛多眨上一眨,仿佛一眨眼,那两个光屁股女尸就会跑掉似的。
没等那些兵完全从法场上撤出去,贵宝已经抢在人群的前面向西侧蹿去,依然还是跑不过对面的人,人家是近水楼台,所以贵宝也只抢到了略偏些的位置,不过,只这也让他感到极大的满足。毕竟这里离那最近的女尸只有不足一丈远。
仿佛有一种默契,人们虽然都想尽可能近地参观那两个女人的光裸身体,却都保持在离尸体五尺之外,贵宝心里很想打破这一距离,却终于没有敢作出头的鸟儿,再说这个位置也不错,至少自己是在人群的最前面,没有人挡住视线,而且,那女人身上的一切都已经能够看得十分清楚了。
见两个女人的皮肤白白的,细细的,小指粗的麻绳深深勒进肉里,从身上的纵横交错的几道血痕看出,她们生前一定挨过打。由于手脚被绳子向一起牵拉的原因,她们的躯体稍稍反弓着,髋骨和肚子紧贴着地面,肩膀和膝盖则离开地面一段距离。
贵宝看见四颗沉甸甸的小乳从她们的胸脯垂到地上,奶头却被压在地下,贵宝怎么也无法看到。她们的腰细细的,向后微微弯曲,那极具女性特质的深深的腰窝吸引着贵宝的视线,还有那屁股,宽宽的,又白又圆,紧紧夹在一起。
贵宝感到有些窒息,深深地吸了几口气,才让自己平静一些,但无论如何也没有办法让自己裤子里的那东西变得乖些。
也难怪,自打清朝退了位,成立了民国,处决犯人都改了枪毙,而且是在郊外秘密进行,这是贵宝第一次亲眼看见被杀死的犯人,更不可能想到女人竟然是要脱得精赤条条地砍脑袋。在一阵阵不由自主的冲动之余,他也免不得对没有能够亲眼看见她们活着的裸体和砍头的过程而感到特别遗憾。
贵宝的眼睛盯着两个女人的裸臀,心里想象着她们跪在地上等着钢刀从脖子上飞过的样子,猜想着她两腿间究竟有些什么零件?终于止不住一股热流直冲下去。
贵宝怕人知道,装作若无其事地没敢声张。好在自己的长衫裆在前面,湿的只是里面的裤子。
贵宝这里恋恋不舍地盯着那两个女尸看了有小半个时辰,周围的人来来去去已经换了好几波,他还留在原地不动。
忽然听到有人喊:“纱厂仓库也砍人呢。”便忙不迭跟着乱哄哄的人群又往东跑,等跑到了一看,又晚了。这边杀的也是七个人,倒有五个是女的,也同那边一样,脚朝墙卧着,浑身上下剥得光光的,手脚在后面捆在一起,不同的是身上并没有被打的痕迹,而且她们被砍下的脑袋还被用棉纱塞着嘴。听周围的人说,这些女人都是纱厂的女工,最大的不足三十岁,最小的一个只有十六岁。
贵宝看着那五个女尸,只把自己恨着什么似的,如果不是因为急着去西边找死尸,岂不是正好赶上这里杀人么?
一切仿佛故意同贵宝开玩笑。他正心理把自己骂得狗血喷头,听见说老府学那儿又砍了人,一共六个,清一色都是女学生。老府学是大清朝时候的府学,后来成了女子中学,在那里杀人,当然杀的都是女学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