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你敢同我犟嘴?!”贵宝妈一副要光火的样子。
“吵个啥子?贵伢子都十七了,照说也该娶亲睡女人了,看便看了,人摆在大街上,别个看得,我家伢子看不得?”每当这种时候,贵宝都会觉得从不多言的老爹是世上最好的人。
“该不是你自己也想看吧?”贵宝妈不无嫉妒地把矛头指向了贵宝爹。
“想看,想看的很!怎样?”贵宝爹也不示弱地说。
“我能怎样,看就是喽,光看光屁股女人就能看饱,不用吃饭喽。”
“不吃就不吃,怎样?”贵宝爹把碗往桌上用力一放,贵宝妈便不敢言语,扭过头自己吃自己的。
“贵伢子,讲。”贵宝爹见自己占了上风,便适可而止,回过头来让贵宝接着说,贵宝得到鼓励,益发眉飞色舞地说起来,说得唾沫星子乱溅。
贵宝妈听他们说来说去,总免不得围着那几个光腚女人,气得端着碗到自己屋里去了。屋里没了女人,贵宝越发说得起劲,贵宝爹听得津津有味,还不时问上两句。
等讲得差不多了,贵宝忍不住问贵宝爹:“爸,女人砍头为什么要脱光?”
贵宝爹笑了:“憨伢子。砍头么,怕衣服碍事,一刀杀不死,所以要光了上身,倒不是一定要脱光。大清朝的时候,这城里砍女人我也见到过,也脱光了上身,但还都是穿着裤子,只是听老人们说过,对那些犯了大逆的女人才脱得一丝不挂。”
“那这些女人都是大逆么?”
“大逆是么子?造反、作强盗、打杀公婆。这样女人抢大户,还不是作强盗么?”
“把女人脱光了绑到大街上给男人看,羞都要羞死喽。”
“就是要她们羞,羞死才好,不然的话,都去作强盗,那还了得。”
“那脱这些女人的衣服,是女的动手么?”
“当然不是,都是男人给脱,杀人的时候哪有女的敢动手?”
“那你不是说,男人不许动女人的身子么,怎么可以脱女人的衣服?”
“她们都是犯人,要杀头,就不算是女人喽,脱也脱得,看也看得,摸也摸得。”贵宝爹仿佛十分得意自己的回答。
“喔。”贵宝明白了,他真希望那些漂亮的女学生们个个儿都犯下大罪,最好自己的家就住在老府学隔壁,那样就可以天天都看到几个女学生被脱得光光的绑出来砍头。
这顿饭吃了足足半个时辰,一撂下饭碗,贵宝站起来就往外跑,正好被刚刚从自己屋里出来的娘看见,一把就给抓住了:“在家里坐着,哪都不许去!”
贵宝没有办法,只得回到自己的屋里,眼睛却向堂屋里看,他知道,老妈尿勤,总有机会的。果然,不多久,贵宝妈进了茅厕,贵宝便如箭一般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