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他们裸露着灵魂,裸露在自己虚构的梦中。
正如有人指出的:这些人的灵魂分成了两半,一半是尼采式的“超人意志”,一半是卡夫卡式的“弱的天才”。
这种分裂的灵魂是“遮阳部落”的集体病症,它使意志失去涌动的力量,而个人的性格更显得乖张而飘浮。
这些人关注自己的钱包和自身的肉体,对神圣美好的东西不再信任,那种虔诚之心和美好情怀为狂妄之心和低俗之性所取代。
因为,灵魂本来最是隐藏在心灵深处的东西,现在却裸露出来了。这是无根的人所特有的表征。
无根也就是无信仰。这些人很少问一问自己“从何而来”、“要到哪去”和“为什么活着”。
大家只是匆匆地挣钱,花钱,寻求各种刺激。
用刺激的方式将麻木的大脑一遍又一遍地捶打。
越是这样,越是将本来应有“根蒂”都磨掉了。
然后,人就变得像浮萍一样飘来飘去,害怕死亡,害怕宁静,用匆匆的行为掩饰内心的恐慌。
“性派对”就是这种生活的写真。
这一群人总是在行动,用一个又一个行动来验证自己的存在。
他们原想用“性”来解放或救赎自己,没想到,有了形而下的“性爱”,反而迷失了形而上的“性灵”。
他们真的如自己所说的那样风流潇洒,没有顾虑吗?
他们是否扪心自问:“我们还有什么?”老子、庄子:“性派对”的膜拜祖宗
尽管老子、庄子的人生哲学与“性派对”行为乃风马牛不相及,但在“拜祖宗、写族谱”流行的今天,“遮阳部落”的事主们也不能免俗,他们竟然嫁桃移李,断章取义,挖空心思地将自己的老祖宗“认”到了老子、庄子头上。
他们振振有辞:老祖宗们不是说:“戚戚以至久生,百争、千年、万年,非吾所谓养”吗?
就是说,与其过上百年、千年、万年的清心寡欲的日子,还不如充分地享受它十年二十年的快活时光呢。
因此,人根本没有必要去树立什么理想,追求什么道德、功业,人生唯一值得追求的就是享受感官肉体之乐,这才是最好的超越死亡的办法。
他们又列举:老祖宗们还说:“丰屋美服,厚味姣色。有此四者,何求于外。”
也就是说,人生何求?住得好,穿得好,吃得好,玩得好。有了这四样东西,人生就足够了。
因此,他们坚决反对以身殉情、殉义、殉名、殉利,更不用说殉国和殉天下了。
在这种思想的支配下,他们漂流身体,任诞狂放,不受社会规范约束,一切以“自我”为本位,呈现一种任性率真的镜像。
“任性率真”本是个体与社会相对立的一种表现形式,它既可以是人格的违众脱俗,矫矫不群,也可以是言行的不遵礼法,极端放纵。
最典型的是竹林名士和魏晋风度。
基于此种认识,“性派对”中的智囊们竟又将族谱下移到汉末戴良、孔融们的头上,说“任性率真”经过了这一拨前辈们的“点润”,至竹林名士旗下,已是盛极一时;而两晋士林更是推波助澜,将人生快活推至极臻。
然而,即使“遮阳部落”的族谱一直写下来,直到认王朔这些“玩主们”为“拜把子兄弟”,认卫慧这些“宝贝们”为“露乳房姐妹”,他们的行为仍然只是“地下式”的,他们的快乐也终究有一点“发霉的”气味。
没有阳光的生命能不苍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