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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萝丝马莉.路易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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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早醒来神清气爽。这若是拜做梦所赐,与前天有天壤之别。杰恩回想昨天的梦,回想与银妖在梦中的体验。

    银妖某些地方很像萝丝。总之,与萝丝的震撼性邂逅记忆犹新,杰恩自我分析认为,银妖是出现在梦中的特殊化形体,虽然很不检点,但也无可奈何,尽管并非光彩之事,不过,梦中自己确确实实是男人的真实感,还是让他有点沾沾自喜,同时也感谢给他机会的萝丝。

    当然,他之所以有这种心境,无疑是因为无意识且栩栩如生的梦啰,丝毫没有弄脏内衣之故。

    “啊……萝丝马莉小姐。”

    怪异的表情凝视开口说话的杰恩。早晨的风景一如昨日。晚起的萝丝宛如台风过境般,早餐也不吃便一把抓起饭盒,正想冲出餐厅时被杰恩叫住。

    “昨天晚上……对不起……我还没有好好向你道歉……”

    看到对方边说边低头行礼的样子,萝丝立刻红了脸,眼神不安地往下落,浑身也开始不自在。不一会儿,她迅速抬起视线。

    “我……我习惯了……我家穷但兄弟姐妹多,我有好几个弟弟,所以……

    ”

    “萝丝马莉小姐……”

    “叫萝丝就可以了。还有,理事长或许有告诉你,从今天开始,换洗的衣服我们会自己洗。”

    杰恩隐瞒偷听一事,随声附和。

    “嗯,那件事我也觉得不太妥当,毕竟我是男孩子嘛,打扫方面呢?”

    萝丝的回答让他有点意外。

    “我……呃……我希望照旧……”

    “温妮也是。”

    在一旁观看两人对话的温妮藉机插嘴。

    “嗯,了解。对了,其他小姐们呢?”

    “自己要做的事我想她们主动告诉你,那么,话说到此,一切拜托了!”

    说完,萝丝便发出嘈杂的脚步声,叭哒叭哒地离开餐厅,温妮便尾随在后。

    独处后,杰恩开始清洗器具,接着,他突然想起昨夜的火爆聚会,萝丝原本铁定打算连房间都自己打扫,不过由个性来看,打扫对她而言也许是件苦差事,这是可以理解的。

    正在去除锅巴的杰恩,耳边传来优雅的脚步声。玛丽安奴开朗地打招呼同时现身厨房,听到杰恩亦回以招呼后,她开门见山地说:“那些女孩……其实都发生过一点问题。”

    杰恩心跳加速,眼睛直视年轻貌美的理事长。

    “不过,好像都已事过境迁的样子。”

    玛丽安奴露出微笑,然而杰恩却冒然质问:“真是如此吗?”

    与萝丝已经达成和解,那绫彩呢?事实上,今天早上他还是没能和绫彩见到面。有口难言的杰恩露出略微阴沈的表情,这些都看在玛丽安奴那清澈的眼里。

    “你不需要操这个心,杰恩。如果你非离开不可也勉强不得,若非如此我倒希望你能够继续担任管理员到最后一天。”

    慢条斯理的语调中洋溢着温馨的情感,她的话宛如救命仙丹一般,让人心情一下子变得非常平静,杰恩用力点头回应,而在他致上最深的谢意后,玛丽安奴再度露出微笑。

    “愿圣母索伦保佑你。”

    一阵温暖的心灵交流后,杰恩开启了新话题。

    “对了,食材已经用完了,我想出去采购。”

    “哎呀呀,怎么回事?前天明明还很多的。”

    “今天都用完了,饭盒勉强还过得去,晚餐以前买回来的话就没问题了,可以吗?”

    “也好。以学校名义赊帐即可,店家月底会来请款。”

    “是。”

    “不过,为什么一天就用光了呢?哼哼哼……”

    玛丽安奴毫不在意咯咯地笑着。实际上,所有食材都是玛丽安奴亲手调理的。没错,全都用在杰恩的欢迎会上,所以,杰恩是最没有权利追究的人。

    送走住宿生与理事长,餐具亦清洗完毕后,杰恩开始整理室内环境。一如昨日,他卖力地拿掸子清理墙壁、以抹布擦拭家具、用拖把拖大厅与走廊地板,在少女们本人的暂时同意下也毫不犹豫地一一清扫房间。尽管如此,绫彩的房间还是与众不同,这回,房中并未看到上次那本日记,当然,杰恩绝非刻意寻找,日记已经被收在眼睛不及之处,昨天大概是不小心才放在桌上的吧,就算又放在桌上,他也不会看了。

    宿舍与部分衣物清理完毕的杰恩,锁上门后外出购物。

    在占地广阔的圣伊兹尔特女子神官学校中,即使是最深处的女神官宿舍,亦没有专用的出入通道,外出必须绕至神官学校的正门。从宿舍到正门徒步约十分钟,通过正门后,沿着石子路便可看到古老的市镇。位在距梅波尔首都里帕非尔德八十里远的法恩特郡奥森奴镇。据说这个都市原本是三百年前第一次精灵大战时建造的城堡都市,现在则是大学或神官学校等公共教育设施林立,总之,也可以说是郊外型的学园都市。梅波尔本身是大陆以南的米列米利亚海半岛索伦教国的卫星国,位处与渥兹大公国之绫冲地带,一百年前第二次精灵大战结束后,由于没有再发生大型战乱,于是,连接伊查伦山脉、成为街道重要地段的城堡都市,亦摇身一变而为学园都市。

    杰恩一面走在过去是要塞基地的石子街道上,一面依序在圣伊兹尔特的特约商店采购。对于他的不习惯,店家已见怪不怪,订完货后立刻表示会以马车送达。采购时,杰恩已事先隐瞒自已是管理员一事,决定以跑腿者自居,反正期限只有一个礼拜,他不想被问东问西,而且日后也不会有任何麻烦。

    “嗯,剩下的暂时还不需要吧?”

    下周起,正式的管理员会自己补齐,所以目前无需大肆采购。采购比想像中轻松,加上也没有什么重东西需要运至宿舍,杰恩省了不少力,心中也悠闲了起来。

    “难得来镇上,就这样回去似乎有点可惜……”

    眼前正好有一家咖啡厅。尽管在奥森奴镇居住多年,不过,主要活动区域还是在镇的另一例,这一带的地理环境他并不熟悉,眼前的咖啡厅也是初次看到。

    或许是闲情逸致吧,他缓缓朝咖啡厅走近。

    小巧玲珑的店内有吧台席与三个桌位,不知是生意冷清、还是时间带之故,里面一个客人也没有。吧台对面的棚架陈列着酒瓶,与其说咖啡厅,不如说像酒吧。杰恩在桌前坐定后,一位少女立刻从里边出来招呼。

    “欢迎光临安朵扯的店。”

    “咦……?萝丝……?你在这里做什么?”

    “啊!什……什么……!”

    不期而遇后眉头揪在一起的,自然是萝丝马莉。她表情困惑同时无言以对,一旁还站着一位看似店长的人。

    “欢迎光临。这位客人,我们的女服务怎么啦?她虽然是兼职的,不过已经做两年多了,她可是我们这里的招牌女郎喔。”

    经对方一说,杰恩这才注意到,萝丝身上字的服装似乎是店内的制服。不过话说回来,她在这种地方打工的事,之前并没有听他人说过,既然做了两年多,代表入学后,她就开始兼职至今。

    可是,神官学校的学生不是禁止打工的吗?也就是说,她瞒着周遭人士与学校偷偷打工啰。是家境不好之故吗?杰恩偷瞄了萝丝一眼,发现她正在拚命打暗号,似乎想隐瞒实情,于是他胡乱找藉口搪塞。

    “我第一次来,所以,想请她推荐店里的招牌菜单。”

    “原来如此。我们店内的每道餐点都是招牌菜,小姐。”

    “呃……我是男生……”

    店长哑口无言,萝丝则在一旁憋笑。于是,杰恩便想起方才采购时,所有店家都只说“你好年轻喔”这句话后,便不再继续追问一事,原来大家都把他误认为是女性了。不一会儿,中年店长露出不好意思的笑容。

    “真是失礼。因为你穿着神官学校的制服,所以我以为你准是……总之,我不曾看过男人穿这套制服。”

    “这个……好像男女都适用……”

    “哈、哈、哈,是吗?”

    杰恩白了店长一眼,现在他哪敢去看要喷饭似的萝丝,她全身因憋笑而颤抖不已,若是对目而视,或许会捧腹大笑也说不定。

    “对了,要来杯酒?还是清凉饮料?”

    “我还在办事,清凉饮料好了……”

    “好的。萝丝,来一杯综合果汁汽水。”

    露出亲切笑容的店长与偷笑的萝丝两人回到吧台。

    什么跟什么嘛……一脸茫然的杰恩虽然一肚子气,但也开始对身上的制服感到不安,孩童时期发现被母亲强迫穿着的衣服全是女装的情景又重回脑海,当时的打击相当大,因为他一直以为服装是男女两用,当然,他可以理解母亲那么做一定有她的理由,只是理由至今并未明朗。

    正当过去的回忆让他开始情绪低落时,萝丝再度从吧台现身。

    “让您久等了,这是本店特制的综合果汁汽水。”

    将饰有热带水果的玻璃杯置于桌上后,萝丝以商业口吻说话,先前的激动神情已不复见。为慎重起见,杰恩提出疑问。

    “萝丝,你该不会是跷课吧?”

    “别开玩笑!学校的课我从不缺席的。”

    说完她立刻露出一本正经的神情,同时压低声音。

    “你……要不要跟我交易?”

    字面给人的印象似乎不太正经。

    “同流合污的事我可不干喔。”

    “不是啦,我是希望你不要把我打工的事说出去。”

    “可以啊……”

    “条件呢?”

    听到这句话后,杰恩开始思考。反正自己不过是无意间知道对方秘密、下个礼拜便会离开宿舍的临时雇员罢了,不该多管闲事,最好保持沉默。

    “不需要条件啦,事出必有因,我会保持沉默的。”

    萝丝露出纳闷的表情,勉为其难地点点头。

    遥远西方的天空一片红澄澄,杰恩好不容易抵达神官学校正门。

    今天的工作并未就此结束,必须利用买来的食付做菜给住宿生们吃才行。杰恩加快步调。身为临时管理员,他得比住宿生早一步回宿舍,就算太阳还没下山也不能太过悠哉。杰恩穿过校园快步走在校舍背面通往宿舍的小路上,路旁修剪整齐的花木中,一张熟悉的脸让他停下脚步。温妮一个人孤零零地坐在草皮上,表情有些许落寞,大又圆的眼眸空虚地望着遥远的天空,注意到青年后,她一跃而起,朝小路奔去。

    “嘿嘿嘿……杰恩,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刚买东西回来,你呢?”

    “我也刚放学。”

    仔细一瞧,少女似乎又一如往常,不过语气很没精神。

    “你看起来好像在发呆。”

    “嗯……有一点……我在想我爸爸妈妈,不知道他们现在怎样了?”

    温妮的表情与说词同样黯淡,她果然如外表般稚气未脱。杰恩可以理解她想念双亲的心情,甚至可以断定在众人面前活泼开朗的她,私下都是这副模样。

    “我经常在早餐与晚餐时间帮妈妈做菜,所以来这里后,也时常帮忙上一个管理员卡贝拉小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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