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竟让他服下了噬心丹?好!好!好!”
湖上水榭,方公子听了林知梦讲述完这段时间所发生的事情后,不禁脱口叫道。
“这可比杀了他还要来得解恨,听你说他已经服下了第一颗魔息丹?那蛊虫必然已经深种心脏,他想活到四十岁都难!”他咧了咧嘴,意味深长道。
一旁的纪灵深深看了林知梦一眼,说道:“你倒是把我赠你的两颗噬心丹用在了刀刃上,按你的意思,便是想利用他们师徒去夺得整个昊山剑院?”
林知梦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继续说出她的打算,“这只是我的第一步,等到昊山剑院也落入我手,就该到举行太皇祭的时候了。”
“太皇祭?!……你莫非是想在那时候发难!”纪灵先是不解地皱了皱眉,随后反应过来,惊诧道。
“正是你想的那样,”林知梦举起玉质的茶壶,为两人倒满茶水,微微笑道。
她将自己的茶杯举起,朝纪灵二人缓缓说道:“对于这个计划,知梦本来最多只有四成把握,今日得你们来援,一个月后锡兰唾手可得。现在便以茶代酒,为能完成殿下的大业,先干为敬!”
她将香茶一饮而尽,然后看向纪灵他们。
方公子和纪灵对视一眼,纪灵先开口道:“不愧是你,在受挫后反而借势而行,并定下这样大胆的计划,既然你已经决定在太皇祭上动手,那到时候算我一份。”
她说罢,同样将杯里的茶水喝个干净。
方公子什么都没说,只是痛快地将茶喝完。
“为殿下!”
三人最后异口同声道,将可抵寻常百姓六个月开支的瓷杯掷落在地,像是想起三人以前同在殿下那修行的时光,彼此相视一笑。
………………
“师傅,我以前一直照你教给我的道理活着,什么都不需多想,一心一意去练剑,不被外物所惑,专心去追求剑道的至高境界。”
在东厢客房内,白夜正对着白雨清慢慢诉说着。
“但自这次军营武试开始,我所经历的种种,只教会我一个道理,”他的眼中似燃起一道烈火,“在这个世界上,是容不得人全心全意为一件事情而活。世道人情,利益纠葛,人心鬼魅,叫人不得安宁!
如果想要一心攀登剑道高峰,想要真正变强,必然会碰到这些东西交织而成的规则,不论这些规则是黑是白,是正是魔,我的剑、我的心终不能解脱,被死死囚禁在里面。”
他说话的同时,用力抓紧胸口,像将堵在心底的郁气一下子抒发出来。
“想要求得真正的安宁,想要心灵变的自由,去目睹剑道至境,我必须握剑前行,劈山断岳,阻我路者,杀!害我亲者,杀!乱我心者,杀!执剑立于天地,当杀伐天下,用剑将这天、这地捅个通透!”
这些话,他都是用传音入密将声音传到白雨清耳里,那名默默站在角落的侍女只是以为白夜噬心发作的余痛还在,故面露几丝讥讽,没有真正放在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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