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傻坐在座位里,外套体温沁入她的皮肤,她呼吸着衣料上极淡极淡的古龙水味道,抬头看着驾驶座上的他的侧脸。
他专注地开着车,侧脸英挺得让人移不开视线。
她用力闭上眼,可脑中却都是乔振宇的样子。她闷哼一声,干脆拿起外套把自己彻头彻脸地罩住。
“外套拿下来。”
“是你叫我穿着的。”
“拿下来,这样我看不到你的脸。”他命令道。
她的心跳停了一拍,在外套底下倒抽一口气,全身起了一阵鸡皮疙瘩。
乔振宇脸部扭曲,懊恼地抿起唇,无声地诅咒了一下。
“我是怕你哭得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弄脏我的衣服。”他粗声说道。
“我才不会在外面哭。”她放下外套,睁大眼睛看着他。
爸妈过世之后,她就不在外人前哭泣了!
“为什么?”
“我不要别人的同情。”
乔振宇瞪着她那分明可怜兮兮却又要装坚强的表情,他眼一眯,不客气地说道:“那你现在那是什么表情?装无辜的puppyeyes吗?给你一分钟,再放点悲伤音乐,你就会哭成可怜虫了。”他瞪她一眼,蓦然踩下油门,穿梭入车阵之中。
“我不会哭。”她喃喃自语地说道。
“最好是。”乔振宇沉着脸,诅咒自己澎湃的心跳,诅咒自己为什么要跟她约这顿晚餐,诅咒起一切,诅咒起她那——
太像他儿时记忆里那双笑盈盈的明眸。
韦树树转头看着窗外的车水马龙,只觉得好冷,于是更加拥紧了他的外套。
其实,一直以来,她需要的温暖都不用多,只要——
一点点就够了。
在城市的另一端,安西雅和钟南吃完晚餐之后,两人依照惯例,一同散步到捷运站,在月台上告别——两人住的方向正好一东一西。
“我要上车了。”安西雅挥手,转身走向打开的捷运车厢。
“西雅,我希望我们可以以结婚为前提来交往。”钟南突然挨到她身边说道。
安西雅惊讶地看着钟南,然后加快脚步跨入车厢,好像什么都没听到一样。
她找了个空位坐下,头低低地看着双手。好不容易,列车开始启动,她这才松了口气。
哔哔——
手机简讯声在同时响起。
‘西雅,我希望我们可以以结婚为前提来交往。’
安西雅低头看着钟南传来的简讯,眉头简直打了十个结不止。
干嘛这么认真?一起吃饭、聊天,作个伴,或者是交往都很好啊。干嘛一定要搞出结婚这种大事?
“我会考虑的。”安西雅板着脸,回复道。
“早告诉你别跟那个家伙出去了,现在一脸懊恼,后悔了吧。”
安西雅蓦抬头,看见沙桀站在她面前。
她根本懒得问这家伙是怎么找到她的,反正,他总是有办法。
他只是没太把她当成一回事,所以一周出现骚扰一次闹事罢了!
安西雅心头一把火,闭上眼,假装睡觉、假装她的心跳很正常,不去理他。
“抱歉,我在追这个女人,你的位置可以让给我吗?”沙桀笑着向她身边的男学生问道。
安西雅蓦然睁眼,男学生偷笑地站起身。
“你要坐吗?请随意。”安西雅动作更快地起身,直接走向另一节车厢。
“怎么还是这么任性。”沙桀一个箭步上前,轻松地跟在她身边。
“没人要你过来挨我的脾气。”
安西雅走到车厢底部,看着车厢外飞驰而过的景象。
她是遵守承诺的人,当初拿了沙桀妈妈一百万,答应要离开他,她就会做到。
因为事实就是,面对着太阳般的沙桀,她总有自卑感。拿了他母亲的钱离开时的心态或者是近乎自暴自弃,却也加强了这种不愿与他平起平坐的心态。
多年过去,她以为自己心态已经调整得很好。谁知道,她还是不敢看他——因为她始终不明白他在她身上看到了什么光环?更怕他突然看清她其实什么都不是!
“不问我怎么回来台湾的?”沙桀看着她拧起的眉,伸手想去揉开。
“不关我的事。”她别开头,抿紧双唇。
她讨厌这个还会因为他的靠近而起鸡皮疙瘩的自己。
“我们离婚后,我到了美国。三年后,我爸就过世了。”他说。
“我很遗憾。”她握紧拳头,还是不愿看他。
“不用遗憾,因为还有更遗憾的事。”
安西雅胸口蓦地一疼,知道他的口气愈漫不经心,事情就更加严重。
“我叔叔他们趁着我爸过世时,和公司大股东串通把公司股份全都占为己有。等到我和我妈发现时,我们两人已经只剩下我妈名下的房子。”沙桀语气淡淡,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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