繁华背后二十二

开始狂吻，先是唇，她的唇是冰冷；然后是舌头，她的舌头是灼热的。在冰冷与灼热的交替中，我颤粟起来，情不自禁地抱住了她。

    突然，我感到了一阵撕心的疼痛，天，他在用牙齿咬。冷、热、疼交替着，混合着，搏斗着，这上时刻，我感到从来没有过的耻辱，为这种肉体的交易。

    这个世界上，我已推动了自己最后的一位朋友，我什么都没有了。

    悲伤像潮水一样吞噬着我，像硫酸一样腐蚀着我，像屠夫一样肢解着我，我发出了狼一样的嚎叫。

    芳芳被我凄厉的叫声唬住了，一下推开我，脸色惨白，说：“对不起，咬出了血。”我说：“没事，你还要吗？”她说：“不，我舍不得你疼。”

    我穿好了衣服，开始等待着她的答案。但是，她开始盘问我文身上的芳芳是谁。我说：“你认为她是谁就是谁。”她恨恨地望着我：“好吧，我答应你办那件事。”

    我说：“说了，怕你要哭。”她说：”我愿意哭。”

    关于这个文身，见过的人都问过我，每次我都偏造着不同的故事，这一次我当然也要偏，实际上那个芳芳根本就没存在过。

    我告诉芳芳，那个文身的那个“芳芳”是我的初恋，后来她死于先天性的心脏病。我用极尽煽情的语言讲述这段空穴来风的爱情故事，讲得面前的这个芳芳泣不成声。当我说到那个芳芳最后是死在我怀里时候，他哭着嚷着：“死在所爱的人怀里，是多么幸福的事；她死而无憾！”

    她平静了下来之后，问我死去的芳芳圣不圣洁。我说正因为她太圣洁，所以才死得这么早。她又问我有没有与芳芳那个过，我说没有。她不信，我就说：“那个过的女人，还能叫圣洁吗？”

    她放肆地笑起来，邪么地望着我，说：“我们这种女人还有一个名字，叫做‘神女’。神仙不圣洁还有谁圣洁呢？所以呀，我觉得我是很圣洁的。”她又浪笑起来。

    我把唐辉给我的那张死对头的照片给芳芳看，谁知道她只瞄了一眼，就忍不住地笑起来：“我以为是谁呢？原来是这个水货呀，他每次都是要向小姐们讨发票的，好拿回单位报销。这种水货，不整治他也罢，要是整治，就把他往死里整！”

    我很快就与唐辉联系上，把这边的情况一五一十地说给他听。

    唐辉问：“你物色的那个人可靠吗？”一听这话，我就来气，说：“如果不相信我，这事就算了。”唐辉软了下来，说：“那位小姐要价钱，我来付。”我说：“当然由你付。”

    关于芳芳是如何办那事的，我这里只能简单地说一下，因为一想起这件事，我就觉得恶心。

    唐辉的竞争对手一到长江街就被我们盯上了。芳芳忙着钓，等时机一到，我打了110。警察把芳芳和那个男人在宾馆里逮个正着以后的事，就全是唐辉的了。

    事后，我的银行帐户上多了两万元。我把它提了出来，交了芳芳的罚款金，其余的全都付给芳芳。芳芳从局子里出来的时候，哭得很厉害。

    她说她做了这么多年的鸡，唯有这一件让她感到良心不安，她第一次有了羞耻感。他妈的，她的感觉怎么与我的一样。

    原来，还债是以损害另一个与自己毫不相干的人的利益为代价的，还有感情，利用一个女人对你的感情。所谓的良心，不过如此，那么道德就更一文不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