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诗随笔四则

    走过白连春的玉米情节

    ——写在连春回乡治病之际

    川南的四月在麦芒倒伏之后种下的玉米，像针一样抽出嫩绿的叶芯。而毛毛虫在四月的天空下，正饥肠辘辘。嫩绿的叶芯正合毛毛虫的味口。这时，种植玉米的少女，需要有耐心。打农药，是一方面；而捉虫子，才是每天早晚必须做的。每天早晚，少女手里捏个胶袋，装捉来的虫子来喂母鸡，扶正苗子。青苹果红的脸上，渗出珠玉样的汗滴。透过这个场景，我走过了白连春的玉米情节。

    也许是太需要爱了，也许自身的不善言说——玉米播在土里，抽芯，吐叶，壮茎，下针都是玉米后天靠自己的努力。闪电，雷鸣，风，雨都得经历。但毛毛虫要摘你的嫩芯，明天的一切都在刚露出手脚时面对挫折。你没哼一声。少女守护着你到玉米棒高的时候，玉米比她矮了半个头。

    也许，你也需要爱着别人。门槛上拴着你的名字，那是打开你心扉的钥匙。你在想一定有那么一个傻丫头，还在为你蓄满泪水。你曾别过长江，走到北以北的尽头，读一条墨水流淌的河。北方的玉米与你一样金黄色，与泸州沙湾的江沙一样的质地。你想着想着，脸上就长出了胡茬。眼里绽放的花朵知音，一点一点地成熟为你的诗歌语言，离不开的五谷杂粮与菜蔬水果，构建着你心目中的泥色意境而有别于你在现实中的内向孤寂。

    你应当被爱，你是一个泥土喂养长大的在奔波中获取诗意的男人。我们应当在今年冬天用爱洗亮你的名字。她是否依旧年复一年地种植与守护玉米，捉虫子，已为你做好了婚床？你多想成为一个待婚的新郎。回到忠山下，并非为了一捧菊。你是累得需要好好休息了。御下破败的包袱，在休息中重新打开玉米成熟的痛苦过程，我发现你正踩住一个人的影子——原来是我自己。原来我也是一棵玉米，一棵生在川南长江以北，远走过南之南的海又折返回到双蟾对鸣之间，享受着玉石般山里的气息。

    我以我的文字满足我的渴望，不能失去米的原香。于是，在你最疼时我充满了弹性，以我的影子垫起阔别的故乡。在你的一腔朴实中回味土壤的汁味。将我的手伸给你，以玉米的名义，请你紧紧抓住我。文字通过乡土在彼此不识的现实空间，运用纯朴，率真，平淡，简洁，凝炼，清新与透明的句子，建筑起了让我通往你诗歌的桥梁。我行走其上，是快乐的，自然的。你却在阴暗处，努力擦拭掉漂给予你的垢，收到的也是陌生的我发给你的几则短消息——两棵玉米殊途相惜。

    玉米

    文/白连春

    你说我只有玉米棒子高的时候

    你就在地里劳动了

    那时玉米比你矮半个头

    你看见拴在门槛上的我的名字

    忍不住和玉米一起笑了很久

    一个傻丫头你眼里蓄满泪水

    仔仔细细地构思我

    那是春季阳光

    悄然地深入土地

    你在我的脸上

    种植花色

    你说我只有玉米棒子高的时候

    你就爱在地里劳动了

    爱用汗水洗亮我的名字

    玉米成熟是怎样痛苦的过程

    你一锄一锄地侍弄它

    你一眼一眼地浇灌我

    盼望我成长你已

    为我做好婚床

    透过一枚橙子我回到果园的沧桑

    一枚橙子经过阳光的努力而攒有一身的金黄色，是一方水土乐意奉献的。带刺的鸟语与米香色的花瓣，热衷于蜜蜂的蛰来获取甜蜜的基因，橙子便拥有了发育成长的机遇。果农以很瘦的皱纹培植贫瘠的山脉，立栅为园，躬身为锄。树是知恩图报的。累实压弯的枝条不是果农最终的笑。市场行情的波动曲线上，果农是不懂得掌舵的弱者。一叶简陋的小舟朴实的陷入波涛，橙子开始出生入死，用她的光鲜度为果农赢得生活而不惜最后一搏。橙子像富有青春的少女，是优质的，就绝不能白白地腐烂。于是，橙子被一张张合适的纸币带走。“呆在一只精致的白瓷盘里”在城市的各个角落，将甜蜜给予每一个干渴。橙子有时也有点像不光彩的淫女，干着违背内心的事，牺牲自己的清白以担负对果园的道义。橙子成了边缘的一类，却又有着不能一概否定的“忠贞”最后，橙子被掏空了甜蜜的果肉，只剩下黄金色的壳皮，被撕裂，被扔在一旁，被当作垃圾。这些，是果农所不知道的。果农正在庆祝今年的丰收，今年的橙子已全部出手。明年的计划，开始在酝酿之中，对于橙子最后的遭遇，属于橙子自己必需经受的。

    所以“我没有去碰你/没有去碰你满腹的辛酸”橙子不是被我拿走的，我愧对乡土的养育是否也愧对橙子的一腔情愿？“这些天，你是安静的”橙子甜汁的语言里饱含着丰富的矿物质，那是山石的精神。透明简洁的呢喃里提炼着看似海的平静下却暗流涌动成一首隽永的小诗，对我的无动于衷的表现是否是觉得我是伪善的？橙子不因为我不忍而免遭剥削，橙子有橙子的宿命。橙子只想假我之口以直抵对痛苦的表达。橙子是回不去果园了，而我却是有机会慕名而去的。我去了，正是橙子达到的目的。假我的去而反馈予果农信息。果农便在橙子的一去不返中扩大了场面，而我也看到了更多的橙子继续“橙亮，光鲜”

    一枚橙子

    文/秀水

    他摘下你就走了

    这些天，你是安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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