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这世上唯一一个全心全意爱着他的人,甚至还凭借一己之力将他从命运的死循环中救了出来。他不舍得让他伤心难过。
安归澜并不知道云溯望此刻千回百转的心思,更没有云溯望想象中那般脆弱。
他很快就收敛了情绪,不着痕迹地隐去脸上斑驳的泪痕。他的一头黑发本就散着,压在云溯望身上的时候自然而然地垂下来遮住了旁人的视线。
安归澜再次抬头看向传信的宫人之时,那双清透的灰色眼眸中已经看不出半分哭过的痕迹。
他眉眼间本就带着一股英气,调整好了状态之后很能镇得住场面:
“他们究竟有什么事要找我商议?”
那宫人哪里敢看床上的情况,低着头回话:“奴婢也不知。还请魔后亲自过去看看。”
云溯望躺在床上听到魔后这称呼,眉头一跳,唇边的笑意几乎抑制不住。
但安归澜早就习以为常,云师兄昏迷之后为了稳住北陵的局势,他必须脸不红心不跳地接受了自己魔后的身份。
他听宫人这么回话,很快就意识到事出反常。不用多说也已经能猜到在这个节骨眼上那些旧臣会生出什么事端。
只不过现在他最担心的人已经醒了,这些人便也翻不起什么大浪。
安归澜方才早已用眼角的余光扫到了偷笑的云师兄,他拉过锦被的一角,将人再次盖住:
“既然是等不得的要事,又何必拘泥那些虚礼。把那几位大人请过来就是。”
当挑事的几个魔域重臣被带进了新魔皇的寝宫,他们根本不知道安归澜的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魔皇名义上是魔域最尊贵的魔,但实际上能否让臣下心服口服还得看自身的实力是否足够强大。灵洲才刚刚退兵,新魔皇就倒了下去,这让那些不服管束的魔族又看到了希望。
他们之所以没有立即生事,不过是因为这北陵宫中还有个魔皇亲口承认的“新魔后”—掌管着镇墓之地的大祭司安归澜。
但等到现在,他们也是真的快等不及了。
安归澜将自己和云溯望简单收拾了一番,双双坐在了临窗的桌案前。但他留了一手,在外臣进来之后故意施展真洲巫术将云师兄的存在隐去。
果然,这些魔域旧臣进来见只有安归澜一人孤零零坐在窗边态度便有了微妙的变化。为首的三朝老臣宣城君更是不客气地倚老卖老,要安归澜赐他坐下回话。
安归澜也不恼,微微笑着让宫人搬了把椅子过来。可明眼人都看得出来,他根本就没将这几个魔族当回事。
...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