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李二愣了一下,看了一眼阮诠,发现这家伙也在强忍着笑意。而那边的程老妖就更加夸张了,正在不停地冲着李二邀功一样的挤眼睛。
“给朕把头抬起来!”
李二也是定力过人,很快就恢复了平静,又是装出愠色说道。
秦泽心说:“不是我不抬头呀,我是怕我抬头之后,大家尴尬是不是?”
果然等到他慢慢将头抬起来,端坐在长案后面的李二,脸上的表情顿时变得怪异起来。
他的整张脸已经开始不停地颤抖,一张嘴已经快要抿不住了。
而这个时候程老妖也看出李二在强忍笑意,立马就直接张开嘴,拍着秦泽的肩膀大笑了起来。
他这一笑李二也是没有顾及的跟着笑了起来。
怎么说呢?
以前的秦泽,每次都是一脸的自信。虽然有时候面对李二会装怂,但依旧能够在他的眼中看到自信。
可现在
秦泽那一脸的郁闷,那一脸的委屈,以及眉心的那道红印,怎么看都深闺中的怨妇,怎么看怎么让人觉得舒心。
秦泽撇撇嘴,无奈地又低下了脑袋。
“咳咳。”李二也是看出了气氛的不对,连忙止住了笑意。摆摆手让程老妖先把秦泽给放了。这才问道:“程知节,朕让你去绑秦参军,怎会弄得秦参军如此狼狈呀?”
听到这话秦泽都为李二感到悲哀,身为一个天子,竟然要沦落到欺负自己的地步。
“你有本事去绑绑杜老黑,去绑绑房醋公呀?有本事欺负我算什么?”当然心里虽然这么想,秦泽脸上还是不敢表现出来。
这个时候脸上的那个红印虽然已经感受不到疼痛,但是依旧是肿在那里,让他大半张脸都没有知觉。
程老妖这下邀功一般地将自己如何绑秦泽,秦泽又是如何撞上了马槊给说了一遍。
直到两个人笑得舒服了,笑得尽兴了。李二这才想起自己叫秦泽前来的目的。再看另一边的宋文正,这会整个人的脸色已经从最开始的镇定,变得有些惴惴不安了。
他又如何看不出来,虽然看似李二和程老妖是在欺负一个九品参军。但谁看不出秦泽对他们两个人的重要性,一般人怎么又可能有这个待遇。
这一下他才意识到,自己有可能真的走错了这一步。自己当初就应该上报御史,又为什么要惊动李二呢?
“秦参军,朕问你昨日你可去过芙蓉湖?”李二将宋文正的奏章拿起来,摊开对着秦泽问道。
“咦!”秦泽听了这话也是一愣,他还以为是为的什么事,所以一直还在担心不已。现在听到李二这么问,当下也是松了一口气。
“回陛下,小子的确去过。”秦泽恭恭敬敬地施礼回答道。
这件事情他完全不怂,首先自己又没有做错。其次这件事还关系着中书舍人李百药,他现在绝对比自己要关心多了,毕竟被救的是他的女儿。
“那你可曾故意架船撞毁荷田?”李二说这话的时候,看了一眼一边的宋文正。
秦泽一仰头,这才注意到一边的宋文正。一看这家伙的衣服,立马就将对方的身份给猜了个大概。
“陛下,实在是小子愚笨。才没能控制好船,实在不是有意。”
“那你可曾调戏她人?”
“啊?”秦泽一愣,撇撇嘴扫了一眼一旁的宋文正,耸耸肩说道:“小子当时被那守湖的林老汉打下水,无奈之下只能游到湖心亭,实在没有调戏的意思?”
“这么说你是没有错了?”李二拉长了声音,不等秦泽回答,又看向一边的宋文正说道:“此事朕还不是很了解,不如就由宋卿来提问吧?”
“臣遵旨。”宋文正这才从胡凳上做起,走到秦泽面前。事情到了这一步,他也只能赶鸭子上架了,当下就朗声问道:“你既不会架船,又为何不请船夫?你说你没有调戏她人,那为何那日芙蓉湖如此喧嚣?见人落水你远不必下水,当日游湖之人众多,还轮得到你救人?落水之人既然已经身死,你为何不上报县衙,还将尸体给藏匿?”
一连四条说下来,听得秦泽也是一愣一愣的。他完全没想到,宋文正竟然能够挖出这么多事。
不过秦泽还是留了一个心眼,没有立刻反驳。而是悄悄看了一眼李二,打狗还要看主人。他要弄懂今天这事是李二要敲打自己,还是要敲打宋文正。
很快秦泽就发现李二在听了宋文正这番话后,冲着宋文正轻轻的摇了摇头。
尤其是看到李二微微眯起的眼睛,就更加确信李二跟定是站在自己这一边的。
这下秦泽就放心了,当下就一挺胸膛,那一副正气凛然,和先前的郁闷完全是天壤之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