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留了下来,她并不想欺骗自己,贾斯基绝对是个魅力十足的男性,更何况在接二连三的翻云覆雨当中,要说她从未动心根本就不可能,所以她必须制止让自己陷的更深。
看着支票上那行龙飞凤舞的飘逸字体,贾斯基相当自负的点了点头,打从他重新站上这块土地开始,沧海桑田的变化委实令他感概万千,假如要说有什么是从未改变又让他记忆犹新的,恐怕就只有他自己这一手人人称羡的好字了,曾经,这是他初恋情人的最爱,曾经,他一字一句书写着他的爱慕与热情,然而曾几何时,变调的人生却让他只能用这手好字来记叙所有的怨恨和一幕幕的复仇。
在多签署了一张押好日期的空白支票以后,贾斯基才将第一张支票交给王晴雯说:“看看金额你满不满意。”
也不晓得是那行漂亮的字迹让王晴雯睁大眼睛、还是那一千万元的金额过于骇人,只见她露出一副难以置信的表情惊呼道:“这是……”
贾斯基盯着她那对明亮的大眼笑道:“你忘了我说过会给你小费?不嫌少的话就请你收下,或者我再重开一张?”
王晴雯的眼前顿时起了一阵烟雾,她仍然满脸诧异的呢喃着说:“小费……一千万?”
看着美人儿那副泫然欲泣的模样,贾斯基爱怜地轻捏了一下她的脸颊问道:“怎么样?需不需要我重开一张?”
王晴雯一边拼命的摇头、一边紧抓着贾斯基的手说:“你老实告诉我,唐,你是不是知道我家里有困难,所以故意开这张支票要帮助我?”
“不。”
贾斯基非常笃定的告诉她说:“一千万是你应得的;另外这张才是我要帮助你的。”
接过空白支票的王晴雯有些纳闷的问道:“这又是什么?”
这次贾斯基是用异常慎重和诚恳的态度说道:“金额你想填多少都可以,保证兑现,本来我想向你求婚,但是我知道实际上会有困难,所以我只要求你跟我同居个三、五年就好,之后你仍旧是百分之百的自由身。”
或许是过于震撼、也可能是王晴雯早就愣住了,看着她几度欲言又止却始终说不出半句话的神态,贾斯基只好贴心的搂着她往门口走着说:“你不必现在就回答我,这两天你在家里仔细的考虑清楚再说,如果愿意你就自己写上金额轧进银行,假如你想拒绝,那就麻烦你亲自把这张支票拿回来这里还我,但是不管你愿不愿意,你的比赛奖金和演出契约礼拜一都会照常给付和签定。”
沉思了片刻之后王晴雯才像下定决心似的说道:“好,无论如何我礼拜一晚上七点一定会到这里给你答案。”
贾斯基点了点头说:“我衷心希望会是好消息,还有,礼拜一我会派车去接你,这样你才不会错过八点半的签约仪式。”
送走了王晴雯,贾斯基才又窝回床上去抽菸,在阵阵的烟雾当中,他细细思索着每件事,出身于司法家庭的王志庆利用权势逼得他走投无路,甚至在他跳海之后还被整整通缉了二十年,就为了争夺何若白、就为了一次斗殴,王志庆竟然倾全家之力将他逼进了死胡同,那两天两夜在恶海上漂流的恐怖记忆,至今都还会让他从噩梦中满身大汗的惊醒,原本以为会被活活晒死或葬身鱼腹的贾斯基,这二十多年来从未忘记过那种濒临死亡的感觉、也从未忘记自己要大肆复仇的誓言。
王志庆的父亲是个资深法官、哥哥则是检察官,就仗着这种特殊的背景,他们处心积虑也步步为营的把一件普通伤害案件变成了预谋杀人,身为军事被告的贾斯基根本还来不及弄清楚是怎么回事,便在状况一遍混沌之下,选择了跳海一途,那是一次与命运之神所做的赌博,既然老天爷没有取走他所有的筹码,复仇彷佛便已被贴上了正义的标签。
死老头在贾斯基羽翼尚未丰满之前即已自然身亡,所以避开了复仇之剑的砍伐,不过王志庆的哥哥可就没那么幸运了,这个操守不佳、性好渔色的司法败类,在一场见不得人的性招待当中,因口角冲突而遭人活活打死,事后的调查指称是因与邻桌的酒客争风吃醋所引起,但那全是贾斯基的精心杰作,其实那家伙是赤身露体的被拖到宾馆走廊上遭到围殴致死,可是司法机关为了隐藏真相,只好在新闻稿上轻描淡写的一笔带过。
接下来便是王志庆十六岁的儿子在加拿大出了车祸,当那差不多是支离破碎的身躯被送进医院以后,医生在宣告急救无效的同时,也同时交给当地警方一大包海洛因说:“这是从死者外套里面掏出来的东西。”
这就是贾斯基的狠毒之处,他不但想夺走仇人的命,而且还要把对方给彻底的污名化,在他眼中所有的贪官污吏都是死有余辜,对付这些平时满口仁义道德的伪君子,已经能够呼风唤雨的贾斯基通常就是告诉手下一句:“杀无赦!”
王志庆的女儿当时也在加拿大读书,不过贾斯基并未对她痛下毒手,因为复仇有很多种办法及方式,既然发誓要以牙还牙、以眼还眼,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的最高境界,当然就是让敌人眼睁睁的看着自己怎么复仇却又无可奈何,这就是贾斯基暂时不动那个女孩的原因,早就布下的诱饵和陷阱都已发挥最大功能,接下来就看贾斯基要怎么玩弄掉入罗网的猎物罢了。
一直考不上司法官的王志庆最后成为贸易商人,由于家庭背景的关系,他的事业还算是有声有色也一帆风顺,但是就在发生丧子之痛的那一年,他除了宛如惊弓之鸟般的将爱女紧急接回国内以外,生意上也出现了强大的竞争对手,不过是六个月左右,他的订单便已被人完全垄断,但是个性好强的他并不认输,尽管情势并不看好,但他还是硬着头皮想要咸鱼翻身。
假如他懂得持盈保泰或许还不至于会兵败如山倒,可是对一个输不起的人而言,面子问题才是最重要的症结所在,所以他不仅到处寻找策略联盟,甚至还把触角伸向了他并不熟悉的南美洲,事实上除非是他收手不做,否则不管他想把自己的舞台摆到哪里,等着他的全都是贾斯基的人马,因此他很快便陷入资金周转不灵的困境,虽然每次在紧要关头时都会有银行愿意帮他,但越来越庞大的贷款利息也压得他快要喘不过气来,幸好就在他即将破产之际,一个大好机会终于落到了他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