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么不对劲的事情,有什么事情酝酿一段很长的时间?追悔那些少女的岁月吗?这种埋伏的回忆一定有某种理由,不是吗?希望一切顺利。
我站在行政大楼外面的花园中,抬头看着星星。没有云的时候,星星总是明亮清晰,好像天空正往海面滑下。日本灯笼在花坛中微弱地摇曳着。绉纱桃金襄的暗色蕾丝,下面的百合花像月儿那么白。
我的嘴开始感到刺痛,好像我又在吻他。而他只有在几步远的地方,不是吗?
你知道今晚这儿有三千名会员吗?艾略特.史雷特。哦,我们是多么成功啊!
从岛屿的远方传来飞机的模糊声音。“美国妙龄小姐”已经起飞,回到青春期的伪善与荒谬之中。抱歉,祝好运!
但是我一点也不后悔,并不是那样的。理查错了,至少在那方面是错的。如果说,从开始与那些早期的情人在一起时,我并没有做自己想做的事;如果说,在最后抗拒金.保罗,拒绝继续下去时,我并没有做自己想做的事,那可是天大的谎言。
也许有什么事情在酝酿着,是我所不了解的事情,但是,我总是作了自己的选择。
马丁.哈利法克斯第一次打电话的那一晚,我确实作了自己的选择。
当然,我曾听过有关他的事情:他是所谓的‘豪门’的神秘主人。在一瞬间奇妙的爱恨交加中,我几乎放下了电话。
“不,我有一个不同的机会给你,丽莎,”他说。“你现在也许曾发现这件事情比较容易了。你也许可以从另一面去尝试这件事,你知道。”是美国人的声音。像童年时代年纪较大的教士,听起来不像新教牧师,是真正老式的“爱尔兰天主教”神父。
“另一面?”
“最好的奴隶造就最好的女主人与男主人,”他说。
“我很想跟你谈谈,丽莎。谈谈有关你成为我们应该这样说吗?‘豪门’的一部分。要是你基于任何的理由害怕来这儿,我会在你喜欢的任何地方跟你见面。”维多利亚人的地下私室,他们称之为‘豪门’。很奇怪,很有趣,像我父亲的图书馆,只是里面充满更昂贵的东西,并且更远离外在世界的噪音。墙上书架没有天主教书籍。没有灰尘。是马丁本人。美妙的声音终于与我所见过的最友善的脸孔结合在一起。单纯、不做作,极为直截了当。
“事情开始的方式,严格来说是一种信念,一种怀疑,”他说,有片刻的时间触碰着指尖,然后手臂在桌子上交叉。“在外面那儿,因在现代生活的网中,有数百位像我一样的其他人,也许确实有数千位,他们徘徊于酒吧、街道,寻觅着不顾危险、疾病、讥笑,以及天知道什么寻觅着一个地方,来表演那些小小的戏剧,表演那些鲜明而可怕的小小戏剧,是我们在灵魂中一再经历的那些小小戏剧。”
“是的。”我想我当时是微笑着。
“我不认为那是错误的,你知道。我不曾认为那是错误的。不,我们之中每个人都在内心有一个暗室,真正的欲望在那里滋长。可怕的是:这些欲望不曾见到另一个人的了解之光,那些奇异的花儿。它既孤独又黑暗,那个心中之室。”
“是的。”我稍微向前坐,没有想到竟消除了心中的疑虑,显得很感兴趣。
“我想创造出一种很特别的房子,”他说,“像我们内心的心室那样特别。在这种房子之中,欲望能够接触亮光。这种房子将很清静、温暖又安全。”我们全是诗人吗?我们是被虐狂者吗?我们在内心中全是梦想家、戏剧家吗?他的表情透露一种多么天真、多么实事求是的神色。一点都没有暗示粗俗、欺骗,也没有暗示羞愧所可能产生的阴险幽默。
“┅┅这几年之中,我已经发现:在这儿有很多比我们这种人有更多无法接纳或满足的,还有欲望的范围远比我所认为的更加复杂┅┅”他停下来,对我微笑。
“我需要一个女人,丽莎,一个年轻女人,但她不能只是一名佣工。‘豪门’之中没有纯粹的佣工。她必须知道:她跟我们一起工作,我们的感觉如何。你知道,这并不是平常的妓院,丽莎。这是一个高雅的地方,有时是一个美丽的地方。我这样说,你也许会认为我疯了,但这是一个有爱的地方。”
“哦,是的。”
“在爱之中有了解,对于最内心的秘密有尊敬之情,对于欲望的根源有慈悲心。”
“我了解,我知道。”
“我上楼吧!我来让你看看房间。我们在这儿不是治疗学家,我们在这儿不是医生。我们不问:为什么?我们只认为:这个避难所,这个小小的城砦,可以容纳那些一生都过着放逐的性生活的人。我们为一些人而存在,这些人想要得到我们所提供的什么。”老式的房间,高高的天花板,贴壁纸的墙上映着黯淡的灯光。日光浴室、课堂、主人卧房现在是闺房等待着我。还有绸缎拖鞋、鞭子、刑杖、皮带、马具,以及完美的幻象,包括银版照相在梳妆台上形成小小的金色椭圆形,还有银背的梳子、几瓶香水的水晶面闪闪发光、新鲜而湿润的玫瑰,在银色花瓶的羊齿花环中颔首。
“对于适当的对象而言,费用是最适合不过了,恕我自己这样说。但是,你知道这就像参加一个俱乐部┅┅”
“或者一个宗教团体。”表示敬意的轻柔笑声。“是的。”
一个周末又一个周末,我开车过桥,去接触那些神秘的房间、被命定的脆弱陌生人、那种爱与感官的氛围。那个地方,他们称之为‘豪门’。我的‘豪门’。
哦,我完全知道他们的感觉,知道要说什么,而言词有时就是一切:知道何时施加压力,知道何时赐给温柔的吻。也许,情况在控制中,终于是我一直想要的那种控制方式。然后是两年后飞往罗马的神秘夜晚,马丁和我在头等舱中醉得很痛快,并且坐很久的轿车到希拿,穿过起伏不平的义大利绿色乡村。
在象徵异国的性的秘密世界中,与其他人才有了一次周末的聚会:来自巴黎‘豪门’的亚雷克斯,马丁昔日的一位女性手下、来自柏林的克丽丝汀。我甚至不记得其他一些人,只记得他们很高雅、很聪明。美酒在城市上方的别墅中流动着,加上所有美味的小牛肉晚餐,还有,那些年轻的黑眼义大利男孩,像阴影般穿过门厅。
克罗斯先生乘坐自用飞机来,带了五位保镳。三辆宾士轿车蜿蜓开上山,驶向别墅。“什么时候有人会告诉我这一切是怎么回事?”
“但是,你确实已经听过有关他的事情了,”马丁说。旅馆连锁及性杂志帝国“梦中宝贝”、“上都”以及他来自密西西比的妻子,她对于正在发生的事情一无所知,只想吃义大利脆饼。
“不真实的金钱,”马丁叹气,微微扬起眉毛。
“最好的那一种。”可能吗?我们全都聚集在那张十六世纪桌子四周来讨论。一向豪华的俱乐部,开设在世界的什么地方,法律无法入侵。是马丁.哈利法克斯,以及其他像他一样的人,以巧妙的方式所发明的各种享乐。想想吧┅┅“嗯,你知道的,真正逃离了世界,”亚雷克斯说。
“豪华的住宿、食物、游泳池、网球、毒品,然后是性。任何种类的性,一种绝对具有治疗作用的东西你想想吧!医生会把他们的病人送来我们这儿。”我听到“治疗作用”一词,不禁畏缩起来。马丁讨厌这个字眼。然后传来克罗斯先生的安静声音,他坐在桌子的末端,是我们的资本家。
“你知道,这是可能的,加勒比海的一座岛。嗯,在某种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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