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种程度来说我们像是一个自主的国家,有我们自己的法律。但我们仍然会获得我一直所谈及的那种政府的保护。我是说,好像我们不必担心任何种类的干涉,也不必担心任何黑社会力量进来,你知道。我是说,在我们所在的地方,我们会非常正统。我们会有我们自己的医院、不错的警力,如果我们需要的话┅┅”惊人的大笔钱。每个人都沉默无言。
“你知道,”克罗斯先生又说,“我们的研究显示:有数以千计的人,也许有数百万计,他们会付出大笔的钱,以享有梦寐以求的性假期。施虐狂与被虐狂、怪招、惩罚,以及束缚无论你怎么称呼,他们都想要,尤其是如果做得好、非常安全的话。”
“我们提供他们一个干净、经营得好的地方,绝对是豪华的,”亚雷克斯说。“是他们在任何地方以任何代价都无法获得的一种经验。”
“我们现在所谈的是一种性的气氛,”克罗斯先生继续说。“在这种气氛中,你可以以时髦的方式表现出你所喜欢的任何行为。”马丁显得不自在。
“但是,这儿有一件事,你似乎不了解。想要这种东西的大部分人都是被虐狂者,他们是被动的,他们甚至无法对丈夫和妻子承认这种事。”
“他们可以向我们承认。”克罗斯先生说。
“不,”马丁回答。“你是在谈有钱、有地位的人,那种享受得起这种假日的人。你凭什么认为他们会来到这样一个巨大的度假胜地?他们在这儿可能看到自己所认识的其他人。在‘豪门’之中,我们最大的问题是隐密,不让一个客人看到另一个客人。人们对于自己的被虐欲望会感到很羞愧的。”
“但是有方法让事情变得很时髦,”我说。一会儿的沉默。这种想法正在诱惑我,真是美妙。
“是的,但是如何做呢?我们如何使事情变得很时髦呢?”亚雷克斯看着我。“我们如何编制人员,加以安排,提供给大众呢?”
“好的,”我说。
“我们需要有名的人、富有的人,这些人不想让别人嘲笑他们有被虐习惯,不想让别人嘲笑他们喜欢被鞭打、被绑起来。好的。你就制造一种情况,他们在其中不必承认此事,成为‘俱乐部’一员也不意味着此事会发生。来到这座岛的会员全是“男主人”和“女主人”,在公开与私底下的场合中,都由一群受过良好训练的男性与女性奴隶跪着服侍。他们是忽必烈汗在上都的客人,在那儿享受舞男与舞女,享受后宫佳丽当然,除非他们想退隐到隔音的卧室之中,必要的时候按铃叫来一位奴隶,而这位奴隶能以“男主人或女主人”的身分,表现各种适当的本领来服侍他们。”克罗斯先生微笑。
“换言之,所有的会员都有支配力量。”
“强壮的男子。”亚雷克斯说,扬起眉毛,发出干涩的嘲蔑笑声。
“正是,”我回答。“这是我们将这种东西推销到世界各地的方法。来到‘俱乐部’,生活像一名苏丹。在‘俱乐部’中被别人看见,并不一定意味着你不会在那儿享受小小的景色,在那儿游泳、晒太阳,由人跪着服侍。”
“那样也许有用,”马丁说。“那样也许会有奇妙的效用,我想。”
“除了奴隶本身,”克罗斯先生说。“你所谈到的人员┅┅”
“那完全没有问题,”亚雷克斯说。“你现在是在谈一种不同的阶级。来自各个阶层的年轻人、住在大城市的“单身汉”、搞性游戏的年轻女人,以及搞同性恋的年轻男人。”
“是的,”马丁说。“本来会成为小明星的漂亮小伙子、高级妓女、在拉斯维加斯或百老汇表演的舞者。提供他们天堂中的食宿,还有丰盛的薪水,实现他们最荒唐的幻想。请相信我,他们会挤破门的。”
“我想我们开始时必须小规模经营,才能做得好,”我说。“必须小心计画,真正是清白无瑕的,不能有邋遢的成分。这种“性”有其仪式、限制,及规则。”
“当然,这是我们请你来的原因,”克罗斯先生回答。“让我们想想一个海滨地区的小小俱乐部┅┅”五年之后看看你的四周吧!就在这个夜晚,这座岛上有三千名客人。
模仿我们的人,包括有墨西哥的“度假胜地”,以及义大利的“度假胜地”,还有阿姆斯特丹与哥本哈根的豪华大城市俱乐部、伯林的豪华大城市俱乐部,在那儿,所有的会员都是奴隶,而职员是主人。再有就是南卡罗莱纳的大温泉,是我们最激烈的竞争对象。不可避免的拍卖房,以及私人训练员,还有那一大群总是存在的神秘的人物,即私底下拥有奴隶的人。
这是不可避免的吗?这是正确的时刻吗?别人会去筹划这种事,谨慎地做广告,使之成为大企业吗?如果我们不是首先去做的人呢?
谁介意呢?裤前褶襟在那个时代中是不可避免的吗?去势的歌者呢?“旧体制”中昂贵的白色假发呢?中国帝制时代的缠脚呢?或者女巫审判、十字军、宗教审判呢?你让什么东西运作了起来,它获得动力,它存在。
动力。对我而言,年复一年,那是狂热。
开会,打草稿,制图,讨论,检视建筑物,为游泳池选出结构、油漆颜色、形状。雇用医生与护士,训练最佳的奴隶,让他们具有支配力量,能够“处理”那些甚至不了解自己欲望的被虐狂会员。执行、改正、扩展。先是两栋建筑,然后三栋,然后围地。主题、观念、费用、契约、合同。
看到一个人的幻想、秘密梦想变成了一种令人晕眩的真实,此时会有同样令人陶醉的满足感觉。只是现在它的规模几乎无法预估。
我总是能够想到比我的主人们对我所做的事情更好、更精巧的事情。来源其实是无止境的。整个生命是某些主题的变奏。现在我看到其他人卷入其中,感到眩惑、惊奇,使得情况扩增、多变。火焰燃得越来越明亮。
但是,热情对我而言又如何?热情?那是什么意思呢?
确实不再有主人了。在某个时候,那种亲密已经完全丧失;有时我不知道原因。是因为当我是女主人时,我确实比较喜欢那种亲密,因为它不仅是往昔的兴奋,它也是一种美妙的感觉:知道我的奴隶、我的情人真正的感觉?我是说,我真的拥有他们。我的知识与了解穿透他们,他们完全属于我。
至于爱,嗯,这种东西不曾发生。曾发生吗?不是以传统的方式发生。但是,如果爱不是我在那些时刻中对他们每个人所感受到的那种爱,那么爱是什么呢?
在放置我那遮蔽着的床的阴暗角落中,我拥有最佳的一些男奴隶,是你不会信的一些身体。
在‘俱乐部’中,介于“想要”与“拥有”之间,只有整整三十秒的时间。
鞭打他们,让他们屈服,命令他们去。惊奇于他们的热情、他们的力量,惊奇于我们能支配的那种力气,属于我的那种非凡男性身体。
以后在电脑档案中注意他们的反应。每次更知道如何去操纵他们。
然后是女奴隶,指尖如丝绸,舌头舐着。雷思丽、可可亚,和目前被忽视的可爱的戴安娜,我的亲爱的,她在黑暗中依偎着我,这种黑暗可能就是从世界的一端蔓延到另一端,很柔很柔的那种黑暗。
伊甸园的午夜。但这是伊甸园吗?某个地方有一座老式的钟在鸣响着。
离艾略特.史雷特出现还有十二小时。这个金发、蓝眼的男人有什么特别的地方呢?他难道不像其他的男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