驸马的意思是,那个世界的人几乎上天入地无所不能?还可以千里传音,不管相隔多远只要有那个叫‘手机’的东西就可以听见彼此的声音甚至影像?只要一块像铜镜一样的东西就可以看见天涯海角?”当晚膳后,任似非将那个世界描述了个大概,姬无忧问道。
“嗯。”点点头,任似非似乎没有在公主殿下的脸上看到惊讶的表情。
“而你曾经一直和白心墨一起工作?天天见面?”不要以为她避重就轻长公主殿下就找不到重点。
“是的。”
“还有呢?”
“没了。”
“那……如果有机会,驸马会回去么?”听任似非的描述,那个世界比这里好上很多,而且任似非在那里生活了那么多年,相比起来对这个世界的了解简直一片空白。想到有一天,任似非有可能会离开自己,消失在这个世界上,姬无忧的心泛起尖锐的疼痛,她很明白那是为什么。
“我从来没想过。”低下头,掩住自己的脸,她的确没有设想过这种可能,就如同世界尽头的对联,她希望能放下这件事情。
“那就留在本宫身边吧。”姬无忧不会问‘那要是真的你会不会回去?’,也不会说任似非要是想回去她不会拦着。她是姬无忧,口是心非不是她的作风。
“好。”反正这是一件不太可能的事情,任似非也不想绕着这个话题上与长公主殿下多解释什么,心里觉得热热的,柔柔的笑渐渐爬上脸庞。
古人云一物降一物,有些人内心就是希望有人能帮她决定一些事情,夏殇颖不是不好,只是她喜欢沈墨的方式不对,如果她不是太小心谨慎、呵护备至,而是强硬一点,也许她们早就在一起了。想想每次夏殇颖的举动,沈墨其实都没有拒绝,但终究不能让沈墨下定决心。
姬无忧掀起被子一角,“你今天一定也乏了,早点歇息吧。”姬无忧回想着白心墨离去时的话语,也许她真的是幸运吧。
日子长了,对任似非也渐渐掌握,这个素日里运筹帷幄、大局观方面果决独断的小驸马在对人的方面却又有着超乎常人的柔软和寡断。有时候,她需要一些推动,不能给她太多的选择,不然她会举棋不定,更喜欢随遇而安。
疲累的两人很快进入了梦乡,姬无忧在睡梦中拦过任似非,今天有什么东西被化开,心里有什么东西正在茁壮成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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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有些人的一天已然落幕,可有些事情才刚刚悄无声息地开始。
白心墨来到两仪深雪下榻的地方之时,两仪深雪已经恭候多时。
白心墨依然穿着不太合身的黑袍,宽大得遮掩了她玲珑的身材,却也在行动时为她平添洗练。
宽袖一甩,在两仪深雪旁边的椅子坐下。
“这位殿下不请自来,不怕造成什么误会?”
见两仪深雪显然早有预料,白心墨笑笑,“心墨这不就是来解决误会的吗?”
“哦?”两仪深雪这才转脸正眼看她,“明人不说暗话,那孩子是个祸患,我要带走。这件事情上,我国和圣都是有约定的,不管是在什么地方,只要是四象一族的人,两仪都有处置的权利。”
“如果她跟你走,会怎么样?”
“我们两仪一族也不是不仁不义,四象身为两仪的分家,若不是太过分,充其量也就是软禁,不过,她将终身没有自由。”
“如果我不同意呢?”白心墨轻轻问,语气却不是一句问句。
“那就不能保证了,说不定哪天,这个小家伙就死于非命了。”两仪深雪鹰眸顾盼,好像在说这今天天气真好。
听到这话,白心墨也不急,只是盯着国主大人仔细打量。
良久,就连两仪深雪都被看得有些不舒服时,白心墨开口说,“其实我觉得芮国长驸马长得真的挺像国主的。我呢,平日里自由惯了,比较随性,此次念儿被你找到,就是因为这个任似非,若念儿真有什么不测或者过得不舒心,我大概会去找这位聪颖的驸马爷算算账。”
“你若想动芮国驸马,那是圣都和芮国之间的事情,与我不关,人我是一定要带走的,此事已经和都主商定妥当。”两仪深雪搁在扶手上的手一紧,装作听不懂其中的意思,心却沉了下来。
“难道……她和你一点关系也没有么?”抬手,白心墨摸了摸笔直的秀美。“依国主之前的言行,加上念儿说她不受四象一族能力的影响,我可以认为你知道她和你们两仪皇族有直系的血缘关系吗?”
这让两仪深雪措手不及,“完全不知道殿下你在说什么。”她重新审视了面前这位年轻貌美的女子,她年纪轻轻就可以当上圣都暗皇,修得一身绝世武功,心思细密才智也过人,若再过上几年,自己许是也斗不过她。
“是吗?那不如试试看?明天我去找她……叙叙旧。”说着,白心墨转身消失在了空气中。点到为止,口头上不承认,心理层面上有效果就可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