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外的风越吹越大,堂内开着的窗子被吹的砰砰作响,小二一面忙着去关窗,四面的窗子还未关完,天上一道惊雷轰隆而下,“刺啦”一声,刺眼的白光在夜里划出一道很大的口子,吓得人心头一惊。
小二还在忙着关窗,天空却突然落下倾盆大雨,速度快的让人措手不及。眼看大雨已经飘进门内,掌柜的顾不得再去算账,将小二叫过来,二人迅速将木板一块一块的镶嵌在门槛内槽。
外面是风雨大作,里面也忙作一片,毛秀才几口就把一碗面吃的一干二净,最后连汤都喝的一滴不剩,这才满意的用袖子擦了擦嘴,语气中又是感慨又是无奈。
“哎……许久不曾吃过一顿饱饭了。”他一语像是要道尽所有的心酸,眼里也忍不住泛泪光,哽咽道,:“这到底是做的什么孽,老天爷不长眼,我们已经过得苦不堪言,却还要来折磨人。”
姚正与安慰的拉着毛秀才的手,却是很不解:“到底发生什么事儿了?我们内子和孩子离开的时候,乡里倒也还能过,怎的秀才老哥如今却这幅模样?”
毛秀才长长的谈了口气,正要说话,姚正与又突然想起,摆了摆手示意暂停,然后去与小二说,让再开一间客房,他料定毛秀才连吃饭都困难,更别说住宿了。
小二和掌柜的刚刚把门窗关好,此时堂内除了姚正与和毛秀才已经没别人了,掌柜的看了看册子,笑道:“秀才运气好,还有最后一间房了。”
开好了客房,姚正与领着毛秀才上二楼,二人进了毛秀才的房,点了灯,这才坐下慢慢说起事情的前因后果。
“姚兄弟,这次多亏了你,否则我这把老骨头恐怕就要冻死饿死在街上了。这饭钱和住宿钱,日后老哥一定还你。”
姚正与脸色一板:“说这些做什么,你我之间就别说这些见外话了。”
毛秀才又是一阵动容,一把老泪又纵横,他已经一大把岁数,本以为自己在乡下当个私塾先生,日子就算不富裕,也能养活自己,他只是没想到,年过五十却还要遭受差点冻死饿死的惨境。
“你们走了之后,村子里就没太平多久,本来今年就寒灾,再加上代丙伦那厮,谁家有余粮?
那口湖已经结了厚厚的冰,早没了鱼,大家就纷纷上山去。
运气好的能打到一只野鸡,可那也是极少的,都在挖树根吃了。”
说到这里,毛秀才又拿手捂着眼睛:“妖孽啊,老哥活了大半辈子,这日子却是越过越馄,我家里还有点积蓄,可也帮不了大家,只能每日熬一锅清汤粥,勉勉强强的也过了大半月。”
姚正与一家人走的时候,村子情况就很不好,那时候的情况他清楚,年前楮孟寄了三十两银子,他当时也拿了十两出来给做救济,只是还没和毛秀才一起煮大锅粥,就收到姚肆出事儿的消息,他便将银子留给了毛秀才,自己带着一家人与卫札一起去了京。
“后来又是怎么回事?”姚正与追问道。
“你们才走没几天,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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