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村子里就出了事,一大群难民突然闯入咱们村子,一开始他们只是问我们要吃的,可是我们哪儿有吃的,何况那二三十人……”
姚正与听到此时,隐隐猜到,却还是不敢置信:“拿不出吃的,如何?”
毛秀才恨的捏着拳狠狠在桌上一砸,“这些天杀的,我们说了没吃的,他们却不信,那就是一群猛虎,他们拿了我们的锄头和棍子,见人就打见东西就砸,见到能吃的拿,简直就是一群土匪。”
姚正与不敢置信,怒道:“县太爷呢,他们打,你们就不还手?”
“哪里拼得过哪些穷凶之人,他们都疯了,我们拼不过,何况大家都还没反应过来,他们就冲进屋砸东西抢东西。
我的银子全被抢走了,村里很多人还被打伤,那些人洗劫之后,就逃了,县太爷?哈哈哈……”毛秀才苦笑一声,县太爷不剥削他们就很不错了。
姚正与气的脸色涨红,“这还有没有王法了?”可话一说完,又突然觉得自己说了蠢话,这年头,讲什么王法,天下人眼里早没了王法。
两人相视,都是一阵苦笑。
毛秀才突然想起,无奈道:“你们家……也没能幸免,那些人见家里没人,冲进去就乱翻,我们挡不住……”
姚正与也猜到了,听到此处,除了一股火外,还是难过,到底是住了十多年的家,也不知现在成什么样了。
“都是被逼的,不然谁愿意,那些人都是豫州逃难过来的吧。”
毛秀才点点头:“听那口音,应该是,豫州雪灾严重,很多人都往南方逃,只是没料到竟然跑到我们的村子,大伙儿们现在连家都没了,很多人就陆续也逃了,我走的晚,现在私塾没有课,我幸在鞋底里还有半两银子,想到你在京中,便想……”
姚正与离开的时候,只是交待毛秀才,说是去京中看姚肆。毛秀才不知道姚肆受伤的事,更不知道姚正与一家子这么快就回来了,反正村子里呆不下去,他便想着来京中谋个私塾先生的活,正好还能与姚家做个伴。
他这才想起一事儿:“姚兄弟这会子出现在这里,难道是打算回去了?”
姚正与苦笑一声:“我哪儿知道村子出了事,姚肆马上就要入学了,我们呆在京中,食……住都不方便,便回了,我们在路上行了五日,却没想到在这里遇见了秀才老哥。”
毛秀才连连摆手:“听我一句,别回了,总归不过是一间土屋子,你那屋里我去看过,没什么留下的了,桌子椅子都被砸烂了。
况且村里几乎没人了,只有几个老的走不动的哈哈留着,你回去,没路子活啊。”
姚正与脸上一阵犹豫,他从未想过离开村子,更没想过在京中留下,可是真若毛秀才所说的话,那自己回去是否正确?
毛秀才打了个寒战,却是太冷了,姚正与惊醒过来,连忙道:“秀才老哥等一等,我去给你拿件袄子来,顺便让小二抬些热水,你今晚好好休息一晚,一切明天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