缓缓侧首,宽敞柔软的沙发上,熟悉而颀长的身影懒散没入其中,沉俊英气的面庞整个儿被灯光未及的阴影笼罩起来,左右手边,两位身姿绰约面容清秀,衣衫略显暴露的女子倾过整个身子靠了上去,一人扶盏一人签瓜,娇嗔着递送到男子嘴边。
“这位是?”
包厢内时断时续的轻缓歌声渐渐消止,原本站在中央,手握麦克风低低吟唱的少女将手麦搁置一旁,稍稍环视一周便款款朝水吧挪去。
闻言,叶栀瑶敛回视线,目光所及之处是一对眉眼俱佳的重瞳。浓密修长的剑眉,几分高耸其上的鼻梁,薄唇轻启,嘴角边含一丝淡淡玩味的笑意,视线纹丝不移,只直直抛向叶栀瑶周身,丝毫不掩饰其间浓浓外露的兴趣,只偶尔分过些微注意力,朝墙角沙发上懒懒歪着的男子征询而去。
“还不快见过织菊信长先生。”熟悉而懒散的男音再次淡淡响起。
叶栀瑶心中一怔,赶忙敛回思绪,嘴角边渐渐扬起微笑,快步上前微鞠身体,伸手恭敬道,“织菊先生,久仰大名,我是迟总的秘书,叶栀瑶。”
织菊信长指尖轻叩酒杯,一手撑起水吧台面,倏然直身跃起,眉眼间尽是盈盈笑意,“叶栀瑶,人和名字一样美丽,迟总经理真是好福气。”言毕,伸手紧紧交握住叶栀瑶手掌。
“叶栀瑶……”身后,熟悉声线再次响起,“你可是迟到了的哦!莺莺!还不快替她斟酒给织菊先生赔罪。”
低沉阴郁的声线里,一半是漫不经心的戏谑,一半却是不容置喙的决绝。若不是那道有意无意被眼角余光捕捉到的凛冷视线,叶栀瑶几乎就要把它当做一句玩笑般随风而逝。
既是陪像织菊信长这样的国际传媒界大客户吃饭,迟泽翰请来的陪酒歌女必也不会是邻街巷坊的庸脂俗粉。那位名叫莺莺的陪酒歌女轻转乌溜滚圆的大眼睛,替叶栀瑶斟满一高脚杯红酒,牵起一旁已然停止与织菊先生低低絮语,转而默默倚在水吧上下打量叶栀瑶的另一位歌女,缓缓挪到了角落的沙发里,空出了水吧上织菊先生身旁的位置。
叶栀瑶端起酒杯,轻轻晃动杯壁上渐渐垂落的红色***耳畔阵阵嗔闹笑声渐渐再起。
“迟总,来,喝口酒!”
“哈哈!”
“迟总,莺莺喂你吃块哈密瓜!”
“莺莺最乖了啊!”
“迟总!你怎么都不理燕燕了呀!”
“哪有,我怎么舍得你这个小心肝嘞!”
“迟总!迟总……”
待杯壁上层层**最终沉淀进杯中,叶栀瑶收回视线,淡淡浸润着笑意望向织菊信长,“织菊先生,这次酒宴本该由我款待,迟到造成照顾不周之处还望织菊先生见谅。”
两人酒杯相碰毕讫,叶栀瑶即仰头一饮而尽。
相形之下,织菊信长则要慢得多,轻轻浅浅口口啜着杯中渐少的***似在反刍一般,视线却丝毫未曾离开过叶栀瑶面庞半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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