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一杯下肚,叶栀瑶略微点头示意,几欲转身迈步退到角落,不远处沙发里浑厚渐重的男声倏然兀自而起。
“织菊先生难得来一趟,叶栀瑶你可要好生招待……”
几乎是僵直在半空中的右手,叶栀瑶脸上愠怒之意一闪而退,很快便被尴尬的笑意所取代。顺势取过水吧上不远处竖直着的黑色酒瓶,叶栀瑶快步走至织菊信长身边,单手一撑坐上高高放置着的单脚转椅。
“织菊先生,可要多喝几杯,今天若不到位,我怕是要在老板面前吃不了兜着走咯。”言毕,自嘲般轻笑几声,随手帮织菊信长满上酒杯。
墙角沙发里仍是五人抱做一团,四位陪酒歌女你推我抢争先恐后般将酒食送至迟泽翰嘴边,或嗔或笑,你推我搡,迟泽翰则是左拥右抱,兼顾前后,乐此不疲。
若不是道道暗自来瞥若有似无的目光,兴许叶栀瑶真能豁得开去好好服侍这位织菊信长先生,可是不是被自己眼角余光捕捉到的射向自己的锐利视线,甚至连叶栀瑶自己也难辨真假。
“叶小姐是s市生人?”
织菊信长轻呷半口红酒,首先开腔。
“是的,我自小出生在这里。”
“听说叶小姐曾在美国呆过一段时间?”
叶栀瑶心下一悸,一抹冷笑暗暗划过嘴角,迟泽翰竟如此煞费苦心,连关于她这么小的细节也不遗余力地大肆宣扬,此次酒宴前,必是已对织菊做足了功课。
“是有呆过三年,期间从事的是自由音乐创作。”
织菊信长微微颔首,举起酒杯,边向叶栀瑶杯中缓缓添酒,边低声漫不经心问道,“叶小姐这么漂亮,想必已经有如意郎君了吧。”
心中一惊,叶栀瑶握住杯柄的骨节处力道渐趋加重。这种问题,于这种场合必是不合时宜,除非,眼前这位织菊先生是有意于她,顶风而上,借故试探罢了。微微侧首,朝墙角沙发上慵懒斜着身子的身影抛去目光,迟泽翰只将视线淡淡刮过叶栀瑶面庞,仿若无睹般又与身边围拢着的莺莺燕燕们打俏起来。
正待叶栀瑶心间升腾起阵阵隐隐不安,一只温暖濡软的大掌倏然附在自己交握膝前的手背上,耳畔传来充满魅惑的磁性男声絮絮乍起。
“叶小姐,怎么双手冰凉……”
未及言毕,叶栀瑶慌忙抽手,猛然弓背跃起,略带踉跄勉强重重落定在地上。
四周围仿佛凝固般,陪酒歌女们皆愣愣望向叶栀瑶默不作声,织菊信长唇边笑意略显僵硬,只唯独角落沙发上那个半被阴影覆盖住的身形,仍自顾自把盏品茗,甚得其乐。
叶栀瑶一时慌张不知所措,急急把目光投向迟泽翰,却只见那半眯半闭好整以暇的双眸,漫不经心般扫过叶栀瑶面庞,唇齿间含笑,满载的竟是几分深深的讥讽。
一阵怒意倏然涌上心头,咬一咬牙,快速环顾四周,叶栀瑶目光最终落定在不远处茶几上一份被随意丢弃在案的文件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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