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短褐汉子哦了一声,继续道:“那现在我们要打谁?”
“陆家军。”
汉子继续道:“那今天清晨我们在打谁?”
丁秋凯不耐烦地回道:“我说长刀,你今天话怎么这么多?”
外号长刀的汉子嘿嘿一笑,说道:“难得见你这么狼狈的样子,我自然是开心……不和你说笑了,清晨迎接北面陆家军的冲锋,刚才又和神锋营打了一架,你仔细想想,早上的陆家军怎么才能绕过我们的战场去到南边的?不大现实吧?绕路何其远,那他们急行军到南边断我们的后路有什么意义呢。老丁啊,你是不是被人打傻了?”
丁秋凯没有回应他,叫过副将问道:“游骑探子确定了南边大军的身份没有?”
副将回道:“没有。看不到旗号也不敢太过接近,估算着路程应该还有小半个时辰就能交上手。”
话音刚落,一骑游骑冲进了大营中,连马都没下便喊道:“将军!陆家军再次集结,前锋吕将军已经准备完毕!”
丁秋凯眉头一皱:“老毕,你猜测南面有没有威胁?”
毕保回道:“我猜南面没有威胁,你敢赌么?”
丁秋凯咧嘴一笑,将剑抽了出来,轻声道:“留下一千人待命,剩下所有人跟我冲出去。”
几位将领领命而去,离军帐较近的正武骑则平静地站了起来,翻身上马随时准备作战。他们真的没有回应的力气了,多留一口气便能多带走个明月人,何必要做那战前动员?
经过几次与神锋营的较量,正武骑已经知道两者的差距并且承认了差距,但是对陆家军……老子可没怕过你们!
没有多激昂的打气,也没有那赴死的决然。几万人剩下的就是平静,好像早死玩死都是一个死字,在乎这个做什么?说来奇怪,当人开始不在意生死了,他往往都死不成。
活到现在了,多活半个时辰都是赚的。
这种诡异的氛围下,丁秋凯一马当先冲了出去。
被强行留在大营的毕保看着远处已经接触在一起的两国骑兵,吸了一下鼻涕,转身对身后一千人说道:“死在这里还是死在离家近一些的地方?”
几位将领回道:“死在离家远一些的地方吧。”
毕保笑道:“那是他们。我们要么待在这里等死,要么向南边冲去看看来人到底是谁。是自己人咱就一块儿找宗主去,死在离家远的地方;是敌人那就往家的方向打,反正不管如何,我不想死在这里,没劲。”
依旧是没有回应,不过当毕保跨上战马之后,身后千人也统一地上了马,没发出一丝声音。
“走!南边去!”
毕保想回家想了二十多年了,似乎也回不去了。回不去就回不去,离家再近一些便好。
只不过遇见南侧大军的时候愣住了。
这是哪里的大军,盔甲残破战马寥寥,驰援或是偷袭能指望上吗?
“秦将军?”后于毕保赶过来的副将惊喜道。
对面冲在最前的汉子裂开嘴笑道:“娘的!我还以为是明月的杂碎呢!领着兄弟过来过过瘾结果看到的是自己人……你们的大旗呢!”
毕保并不认识这位将领,可觉得亲切无比,笑骂道:“你们的大旗呢,浪费老子的感情。”
秦姓将军笑道:“我也不知道折在哪里,我只知道在明月遇到军队,那我就和他拼了。”
毕保大笑道:“北面有,你去不去?”
“去!”
“好小子!怎么称呼?”
“龙骧正武骁骑参领秦为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