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俞洛轩回到木槿的医馆时,花镜已经走了几个时辰了。水月眼眸沉了几分,但他什么也没有说。过了一会,俞继暄和秦月熙也闻讯赶来。
俞洛轩仔细地端详着门板上的洞,最终做出了结论。“她已经达到碧堂的功力了。”
秦月熙惊讶地张着嘴,“什么?!那她现在岂不是比我还厉害?”
“你早就不如她了。”俞继暄毫不留情地打击她。
秦月熙瞪着他,“我记得你上次明明说过我很厉害,还说以前是你走了大运,才捉了我。”
“我没说过,少糊弄人。”俞继暄看着俞洛轩陷入沉思的样子,沉吟道:“我的线人告诉我,今晚,他们会再在邺城做一次任务。”
秦月熙楞了一下,他们?随后,她想到了什么,神色也黯淡了下来。俞继暄看了她一眼,继续说道,“如果想见她,今晚我们只用设下埋伏就好。”
秦月熙摩挲着腰间的佩剑,喃喃道:“我们一起的话,可以把他们带回来吗?”
俞继暄默而不语。两年来,他一直都通过内线掌握着碧落泉的情况,据他所知,倾桓已经变了。他的笑容依旧,可眸中的神色却如寒冰千尺。倾桓已经学会了如何隐藏自己的情绪,温柔的面容下,早已是一颗深不可测的心。这样的人,两年之内凭实力位列碧落泉杀手榜前三,着实让人害怕。
俞继暄没有把这件事告诉秦月熙。
当初,秦月熙优先选择和花镜一起把俞洛轩救出,因而错失了救倾桓的时机,更何况当时倾桓本就揣着吸引火力的心思。俞洛轩背叛之后,碧落泉的警戒达到了空前最高的水平,把倾桓抢出来已经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俞继暄能够感觉到,当年水月叛逃一事,仿佛如一声巨吼,惊醒了碧落泉。谢敬这两年来的举措越来越让人心惊,碧落泉就像个疯子似的,连带着里面的杀手大多都在短时间内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典型的证据就是,以杀人为乐的杀手变多了。
可即便有多艰难,他们,也要去尝试。
傍晚时分,倾桓拿出怀里的帕子,仔仔细细地擦拭着自己的佩剑。他轻轻吹了吹剑上的灰尘,起身拍了拍衣服,缓缓向击杀对象的房屋走去。
他没有注意到,本应回碧落泉休息的花镜,默默地跟在了他身后。
在倾桓摸进院门后不久,空气中渐渐弥漫起了淡淡的腥气。
俞洛轩一行人在城中漫无目的地走着,敏感的木槿突然察觉到了一股熟悉的气息。她默默地冲身后的众人使了个眼色,走在前方为他们带路。
这种味道,曾经埋藏在木槿封尘的记忆里。母亲死的时候,她被毒所侵蚀,意识模糊的时候,能够感觉到自己一直处于这股味道的包围中。味道极淡,但却深深刻在了她的心里。
正如三年前的一天早上,她无意打开门时,面前站着的那个男人身上也有同样的气味。
血的腥味。
木槿突然想到了很多。与他在一起的日子,与病人在一起的日子。
她有些失神地循着血的味道前进着,心脏跳动的速度缓缓加快,隐隐显示出了内心的期盼。
听上去有点可笑,身为一个医生,在闻到血的味道时,居然会产生期待。
木槿不知道她怎么了,她只知道自己的脚步不禁加快,有些迫不及待地拨开血的浓雾,看到被红雾紧紧包裹的那名男子。
她正好碰上了从庭院大门走出来的倾桓。
却无法相信。
倾桓的剑尖上还沾着血,他没有想到一出门,就会被这么多老熟人围住。倾桓含着笑扫视着面前四人,在视线落到秦月熙的身上时,他的笑容僵硬住了。
秦月熙的嘴唇微微抖动,“倾……倾桓。”
倾桓偏过头不去看她,转而看向俞洛轩,他笑道:“好久不见,找我有事?”
秦月熙突然涌上一股逼他直视自己的冲动。可是面对面之后说些什么,她心里一团乱麻,纵然有千言万语,到了嘴边,却一个字也讲不出来。
俞洛轩认真道:“倾桓,跟我们走吧。”
“走?”倾桓似乎有一瞬晃神,随后笑道:“抱歉,我不能。”
她凝视着倾桓,最终用带着些许颤抖的声音,喃喃道:“这里,不是你最喜欢的吗?我在这里等了你两年,你究竟……什么时候才……?”
倾桓抿了抿下唇,“你不必为我委屈了自己。”
秦月熙顿时气结,她挑眉道:“你觉得我待在碧落泉才是最好的吗?也好,那我们就一起在碧落泉里生活,不顾世间任何事,如何?”看到倾桓沉默不语,秦月熙的眼中逐渐流露出了悲哀。她苦笑道:“只怕你总想着离开,不愿与我一起。说到底,竟是我自作多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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