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联手对敌 下

    “高见？刚刚已经告诉你了。”从陆小姐变成陆姑娘，这个林闻山倒是很上道。

    “和你一起对付李家？我可看不出来这对我有什么好处。”

    “林公子对李家又了解多少？”林闻山的不以为然在意料之中，她也想知道，这个长期在外的人对关城人事了解又有几分？

    “李家家主李成，年三十二，无儿无女尚未娶妻。原不是这关城中人，十多年前来到关城开了家药堂，而后一步步发展到今天，这关城中的生意若做十分，我林家勉强算作四分，他李家也能有个三分。他这个人是个角色，手段狠辣，单单从明面上看却又看不出脏，反而乐善好施称得上是城中的善人。”林闻山倒是知无不言，“他为人行事低调，唯一不低调的则是与你陆家有仇这件事，可谓处处针对。对付这样的人对我有什么好处？”

    “林公子果然没让我失望。你即对李成了解如此清楚，则应该明白，这样的人一旦被扳倒才让人获利最多。他既无子女又无亲眷，整个李家除了他只有数名无法主事的姬妾，要是你我联手击垮了李成，那李家的那三份还不是尽数归你、我囊中。”

    陆如嫣看着林闻山亮光一闪的双目继续道：“你在林家的困状不过是因为缺乏自己的势力，你所拥有的一切都是林老爷手中漏给你的。在人手缝里乞食岂能长久。拿下李家的生意，你既能在家中上下各方掌柜面前树立威信，又能有地盘大施拳脚，培养属于你的心腹。只要你把这件事办成了、立稳了，即便日后林老爷想偏心你弟弟，他也夺不走。”

    见李成陷入沉思。“你可想清楚，除了除去李成这一条路，你再找不到这么好的机会了。”

    “可这李成并没有那么容易对付。”

    听了这话，陆如嫣淡淡笑道：“我们现在不是已经握住了他的把柄。”

    “下毒一事吗？”林闻山嗤笑一声，“陆姑娘，你刚刚还说李成把自己撇的干干净净。我们就算知道是他又如何，你有证据吗？”

    “我有！”陆如嫣用左手从衣袋中拿出一物，捏住细绳的一头轻轻一抖，那绳端栓着的物件便展现在林闻山眼前轻轻晃动。却是当初李家家仆落在陆家的那个木牌……

    拜别林闻山，陆如嫣回到府中去寻薛大夫。

    她已将张厚照一事告诉了林闻山，并让他以生意上朋友的身份去张家探望张吴氏。以林闻山的能力，陆如嫣相信他能从张吴氏口中套出张厚照死前那晚究竟发生了什么。

    张厚照的死是否为李成所为，陆如嫣尚有三分不确定；陆家的的事，李成决计抵赖不掉。一则林闻山没必要说谎；二来她昨夜又特意去找当初代表林家的张媒婆了解聘礼之事。收了银子，张媒婆告诉她当年陆家开口要上好山参林老爷一时没处寻，的确是李家家主仗义出手帮的忙。

    这就板上钉钉了！

    可惜张媒婆同样口说无凭，要不然她也不必费心与李成布局兜圈子。

    何况，陆家这事毕竟没出人命，就算抓住了李成把柄，只要他肯豁出银子，府官只怕会大事化小。要想一举扳倒李成还是得从张厚照的死上着手。

    到了薛大夫处，薛大夫歉意的表示还没有探出究竟是什么毒。陆如嫣看着往日精神奕奕的老人这两日憔悴许多，心中愧疚之余无法再出言催促。

    陆老爷依旧昏迷，幸而及时吐出了腹中的脏物，才减缓了中毒后的虚耗。

    阮姨娘、兰姨娘如今轮流守着，每餐只能熬点稀粥灌入陆老爷腹中。而然照这样耗下去，陆老爷终究熬不过月余。陆如嫣心中焦急，却也没有办法。即使她心中已部署好了一切，也需要时间完善才能引李成入局。

    晚间时分，林闻山传来消息。将胡义先前如何将人参等物带到张家，又如何诱使张吴氏炖参做甜汤的事说了出来。那张吴氏见胡义是张厚照手下的伙计，听闻张厚照入狱的消息哭了一场，便按照胡义的话去做了，从头到尾不疑有他。

    林闻山还告诉陆如嫣，这胡义是张厚照手下专门负责与李家生意往来的人，与李成往来颇密，这一点福厚染坊的很多伙计都能证明。然而从昨天晚上起，这胡义便消失不见了。

    陆如嫣听言心中又是一番考量，胡义若是畏罪失踪其实是件好事。回言林闻山让他暗查胡义下落，且不论是否查到都继续依计行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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