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她,两缕若飘若拂的细柳青丝自鬓左右而下,一缕束发自髻下余留至上腰,如云绕般的一鬓青丝上插着金缕蝴蝶挂珠翠的兰青步摇簪、发后挽髻处嵌坠着翠玉制成的天禄兽含垂白珠银琉玉钗,左髻上蔽着青绿色的金丝挽花钿。那兰青步摇簪上的金缕蝴蝶和坠珠流苏,随着她的走动,微微颤晃,晶莹辉耀,玲珑有致。
她,粉颈微转,下颚翘起,秋水般的眼眸中带着深潭般的犀利冷光,自上而下扫视着院前的众人,那高贵不屑一顾的神情赫然再目。
众宿卫军士一看见这个美丽清冷傲娇的女子出现,顿时慌乱成了一团,忙下跪叩首喊道“叩见郡主!”
此时的高阿那肱一见这女子,原先满面的阴冷杀意顿时消逝的无影无踪,皱了皱眉头,带着无奈的神情,带领其它几个官员,叩首伏地道,“卑下高阿那肱率下属官员叩见东安郡主,郡主万安!”
这个女子正是大齐朝皇帝高湛的女儿高采鸾,敕封东安郡主,这个东安郡主美貌出众,清冷性傲,喜怒无常,但自幼喜爱习武,又擅长医道绣工,其武功深得道家武学之长,甚得皇帝高湛万分宠爱。
她17岁时,弱身一人,在嬉笑之间,一把长剑尽屠市井无赖六人,血染娇身,满面血污,眉眼不眨,并自称“玉清煞”,她的名号和喜怒无常是大齐朝廷内外人,文武人皆知,官员人见人惧,就是皇帝高湛,她的父亲都对她惧让三分。
她,带着冷视的眼光,轻哼了一声,幽幽地说道,“老高头,少来这强软怕硬的一套,你叫你的兵冲冲看嘛,看看我是不是怕你的谋乱之名,逼我出手,你知道得!女子殴汉子—倒着来。
“呵呵…;郡主,老朽不知道您在这,还望郡主多多宽宥!老朽只是奉皇明来查封大都督府和捉拿上官英夫,圣命在身,也无可奈何!“高阿那肱和颜悦色的回复道。
“你封你的大都督府,但这里你不可以乱来,这里确属禁地,刚才羽林宿卫的话说的没错,这里是皇奶奶和我叔叔曾经下旨亲封赐的地方,不是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的地方,我父皇也不能恣意妄为,这里是王法化外之地,除叛逆乱政外,我父皇的圣旨在这里也是让居其次,以我奶奶和叔叔的圣旨为尊,而擅入者杀无赦!你如若不信,这里有两样东西你看看,你就知道我说的对与不对?
说着话,东安郡主手一摆,一个军士托着一个盘子递到了高阿那肱眼前,高阿那肱一看盘中之物,眼神顿时就出现了异样的光彩,但转瞬而逝!随即,高阿那肱叩首说道,“老朽眼拙,糊涂了,没想到太皇太后的玉牌令和先皇金卷圣旨真的在此,这真真的是“双皇令”,老朽冲撞了皇威,该死!该死,看在老朽不知的份上,还望郡主宽宥!”
“那你还闯嘛?”东安郡主冷冷的问道。
“不闯了,不闯了,我立即让军士撤出,不再侵扰!”高阿那肱轻声应道。
“哼,还算你个老高头识时务,本郡主今天心情也不错,平日对你印象也蛮好得,今天这事就算了,不过,你应该感谢伽罗郡主的世子给你带来福气,否则,今天我可不管你们是谁,惹烦了我,杀你几个人也是情理之中”东安郡主带着不屑,淡淡地说道。
“那是,那是!不过郡主说的世子…;!”高阿那肱迷惑的低声嘀咕道。
“哦!呵呵…;,本郡主忘说了,昨夜伽罗郡主刚生下一个小世子,我的小侄子,所以你们今天都沾光了,如果我姑姑今天生产,你们如此行事,惊扰了胎气,不是你们闯不闯的问题,而是有命没命的事了?”东安公主笑着说道。
高阿那肱听着她的话,浑身直冒冷汗,心道这个姑奶奶,这个玉清煞真是喜怒无常,一会欣然高兴,一会阴冷无比,她的身上可以窥看出高氏一族的癫狂,喜怒无常和心狠手辣那是出了名得,赶紧撤吧!回去跟皇上复旨,让他爹看着办吧,
想到此,高阿那肱叩首道,“老朽知罪,全是老朽过错,我即刻下令,任何闲杂人等全部退出后府院,不再擅入惊扰,听命双皇令!”
“好,那你们退下吧!顺便回去告诉我父皇,这是皇奶留下的化外之地,让我父皇派人查查存档就知晓了,至于上官英夫嘛,我跟伽罗郡主商量后,自会让他去大理寺领罪,你们回去等着吧,短则三天,长则十天后,他必去领罪,以受惩罚!。”东安公主平静地说道。
“喏!老朽告退!”高阿那肱带着人爬了起来,缓缓地退了几步,一挥手,大批军士呼啦啦地跑着离开了后院门廊,这些军士早就等着高阿那肱的命令,巴不得赶紧走,离这个女煞星远点。喜怒无常的她,万一翻脸,小命恐怕都要扔在这,值不当!
原本紧张对峙,充满杀机的场面,随着大批军士走的干干净净,已经恢复了宁静的氛围。
看着恢复平静的宅院,上官英夫和上官英久站在屋檐下,看着远去的众人和回转的东安郡主,上官英久轻叹道,“看来,大哥你让我连夜进宫找东安是对得,大哥睿智,这事在大齐也只有高采鸾能不奉旨,威慑官员啦!”
“唉,这哪里是我的睿智,这是有人暗自给我送信,让我去搬东安出来,哪想到这一招真是管用。但东安这个丫头,也不是万能的,若不是你嫂子有双皇令在手,她出面也只是压一时,不论怎么说,总算你嫂子和孩子们都安生了,家里以后很长一段时间就靠你照顾了,过两天等伽罗身子平稳了,我就去大理寺领罪去。”上官英夫惆怅地说道。
“姑父,他们走了!您放心吧,这些日子我就住在这,看护姑姑和孩子,有我在这里,他们谁也不敢再来扰袭。”高采鸾走近二人身边,浅笑着说道。
“谢谢郡主了!大恩不言报!”上官英夫弟兄俩一起向高采鸾施礼说道。
“姑父,这使不得,这是采鸾能帮上得,姑父莫谢我,原本这就是正理之事,皇奶懿旨,皇叔圣旨这都是已成敕令记案的,些许是我父皇忘了双皇令这一出事,故而让他们肆无忌惮,但皇家的脸面还是要得,否则,不成了天下茶余饭后的笑话了!”高采鸾回礼后,带着幽怨的神色说道。
“话虽如此,我仍要谢谢郡主!”上官英夫恭敬地说道。
“好了,姑父,这就不是个事,咱们不说了!现在你要考虑的是大理寺哪里您如何脱罪,让他们无法依律治你,这才是当务之急,采鸾能帮上得肯定帮,您还有什么需要,尽管跟我说!”高采鸾看着上官英夫,带着担忧的神色说着。说完后,她眼里带着温情瞟了一眼站在旁边的上官英久。
与此同时,上官英久的视线也与高采鸾的眼神触碰到了一起,随即两人的视线又相互旁落。
“不需要考虑,失职我是难辞其咎,就让他们依律处罚吧!只是不要累及下属即可。”上官英夫平静地说道。
“唉!”高采鸾看着平静中的上官英夫,无奈地叹气摇了摇鬓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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