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快的速度射出,直奔对面中心一人的面门,对方手起刀落,羽箭就被削落在地,动作干净利落。
这几个人黑衣人显然是练家子,而他们俩是半点武功不会,硬碰硬无疑是以卵击石,肖岑压低声音道:“走!”两人转身撒腿就跑!才跑了两步,眼前一花,一道黑影从头顶翻过来,直直落在二人面前,尖刀提在手上,明晃晃地刺眼,和身后的黑衣人形成包抄之势。
这次看来是凶多吉少了,肖岑刚张嘴打算呼救,面前的黑衣人已经毫不留情一刀砍下来,吓得他尖叫道:“小心!”陆昭身形疾闪一下堪堪避过,后面紧跟着又落下来一刀,正对准她脖子!肖岑在一旁看得呼吸都快停住了,可是他被先前的一刀逼得退了几步,如今隔得太远根本救助不及,眼见刀刃已经与陆昭的脖子近在咫尺,就在他快要绝望之际,对方手上的刀却忽然停住!
从肖岑的角度看是突然停住,从陆昭的角度看,因她离得近,可以清楚看到此时此刻一圈一圈缠绕在对方握着刀柄的手上的长丝线。这根长丝线突如其来地飞过来,像是长了眼睛一般,令对方束手无策。
握刀的黑衣人显然也被这变故惊住了,未及反应,长丝线又以飞快的速度从他手上抽离,然后像毒蛇一样缠上了他的脖子!
丝线迅速勒紧,他拼命挣扎却摆脱不了,只能感觉到颈间冰冰凉凉的触感,腹腔的空气越来越稀薄,就在他眼前发黑快要窒息之时,长丝线再次松开,飞快收回夜幕中。
这一切都发生在弹指之间,只有陆昭离得最近看得分明,其他人连发生什么事都不清楚,其他几个黑衣人凭着直觉皆是屏息不动,劫后余生的那黑衣人伏在地上大口吸气。
肖岑连忙过来,拉着陆昭小心往后退,几名黑衣人看着他们,其中一个刚试探性地动了下,黑幕中飞来的丝线已经到了眼前,他急忙侧身避开。这条丝线的速度比之前慢了不少,似乎就是想给被攻击的人躲避的时间,显然威慑的意思多过实际杀人。
肖岑这次也看清月光下的银线了,悬到半空中的心这才放下,随即反客为主,对着丝线飞来的方向叫道:“你还不快点现身!把他们都给我抓起来!”
听他这话意,竟然跟操控丝线的人是熟识的?
几个黑衣人对视一下,彼此眼里都是迟疑。他们心中的盘算是,对方神出鬼没,商不清楚来历和底细,光看这操控丝线的本事,武功应该不弱;但倘若对方只有一个人,他们几个联手,也未必就打不过。
就这样僵持了一瞬间,黑衣人既没上前也没退后,不过自从肖岑喊完那一声后,期待的方向里是全无动静,对方并未听他的命令现身出来,还是一样蛰伏在黑暗中。
“它”的蛰伏,到底是在暗暗谋划打算一举擒获,还是自身实力有限不便暴露,所以只能虚张声势?
双方正僵持不下之际,忽然听到一声响箭,似乎是接收到什么信号,几名黑衣人二话不说,收刀转身,撤退走人。
“他们走了?”陆昭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感觉一晚上的事不仅波澜起伏,还很莫名其妙,肖岑却是气得不轻,没好气道:“你搞什么鬼!到手的鸭子都飞了!”
什么到手的鸭子,他们才是差点被人给当鸭子一样割脖子了!陆昭刚想开口辩驳,却看到前方的夜幕里“飞”出来一人,几个起落就到了跟前。
说是飞,因为这人使的大概是传说中的轻功,足尖几乎不碰地,速度极快。
而比对方这神出鬼没的身影更让她惊奇的,是对方的脸。当然,不是说对方长得吓人,事实上这人长得挺赏心悦目的,只是,这个人竟然是陆昭见过的——今天偶遇的故知也太多了点。
“是你!”
肖岑跟来人确实是认识的,他先前抱怨的“到手的鸭子飞了”正是对来人说的,只是没想到:“你们俩也认识?”
面色沉静如水的少女仔细打量过陆昭,没开口说话,但眸带探寻。
陆昭解释道:“你不认识我,但我在阿澜的画像上见过你!”
隔墙有耳,此处说话不便,少女简短道:“进去再说。”
肖岑看她径自转身朝巷子里头走,待想明白这其中的关联,不禁微变了声音:“颜典也是九皇叔的人?!”
少女冬至的声线一贯地毫无起伏:“不是。但义父说,暂时他是可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