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翌看着一步步走来的沈清玉,如黑濯石一般清澈明亮的桃花眼一道耀眼的光芒闪过,似乎心里落下了一块大石。
分明他已经掌控着整个棋局,却还是生怕出什么意外,恨不得直接把她领回太子府,唯独他一人才能看见她。
沈清玉与国师款款而来,一个得道高僧,仙风道骨,一个妖娆精魅,绝艳天下,这分明就是两种相反的极致,怎么是看似相谈甚欢的模样。国师大人所说的凤凰临世又是何人?
众人看了一眼乾元帝,只见他明黄玉冠下的面容威严逼人,竟是丝毫看不出喜怒。
未待众人想个究竟,沈清玉与国师便走过来筵席中央,恭谨地向乾元帝行礼。
乾元帝剑目深邃幽暗,淡淡地看着底下的二人,带着无可抗逆的天龙威严,抚了抚龙须,硕大的冷光玉坂发出冷酷的寒意。
“平身。”
沈清玉却是半屈膝不起,语气愈发温雅恭敬:“荣华有罪,请皇上责罚。”
乾元帝定定地看着沈清玉半响,龙眸无喜无悲,威严逼人,竟是没有发话。
众人屏住呼吸,丝毫不敢吭声,宴会上一片诡异的安静,唯有乾元帝与生俱来的威严在滚滚奔腾。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沈清玉只感觉自己的双脚已然开始发麻,身子快要抑制不住地颤抖起来,她圆润的指甲掐进手心,渗出了血迹方才减轻双脚处麻痹的感觉。
裴宣敛下长眉,长长的眼睫毛在玉色的肌肤形成深邃的阴影,再睁眼尽是凛然的杀意,他淡漠如雪的桃花眼扫了一眼国师,星芒暗现。
国师转动佛珠的手微微定住,阖上了眼睛默禅片刻,竟是直直地跪在地上:“皇上,此事是老衲太痴。”
乾元帝的目光看向跪在地上的国师,龙眸内全是审视的意味,过了片刻,这才对着沈清玉挥手,示意她平身。
沈清玉轻声谢过恩,在宫女的搀扶下站直了身体,双手交叠在衣襟一处,贵族风仪规矩至极。
乾元帝低沉的声音似从天边传来:“国师所谓何事?”
国师手上的一串念珠转了转,他手上动作平和,面容郑重庄严。
“上天仁慈,降下预警。明星伴月,此乃吉兆。”
“老衲受佛珠旨意,机缘巧合与荣华郡主禅识,痴人耽误了郡主的时辰,老衲有罪。”
乾元帝威严的面容丝毫没有一丝波动,声音依旧低沉
大澜国占卜看象的国师向来是深得皇上的器重,自一个狂徒借妖术在皇宫行骗敛财后,国师的地位大不如前。
而近年来国师占卦求天象,大澜国风调雨顺,国泰民安,乾元帝倒也是十分敬重国师,他的地位又渐渐爬了上去,在乾元帝的心上也是占了一定的地位。
国师的话旁人自是不敢质疑,况且国师惯来会来事,时长预示大澜国吉兆,谁敢硬着头皮否定国师的话,岂不是在否定乾元帝的功绩。
众人是不能的,而荣德太后却是可以的。
她寡淡的脸上闪过一丝厉芒,浑浊的眼珠子翻卷着暗黄的底色,高高在上的冷漠直逼国师。
“国师凤凰临世所指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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