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一年整顿,皇都里的大小纷争渐渐平息下来。
论最是有功的人,当属摄政王——新帝的五皇叔凌福是也。
这位五皇叔对皇室忠心耿耿,又能文能武。
先帝还在时已十分看重他,亦是肱骨之臣,就连奸臣一手遮天时,也无人能撼动其在先帝心中的地位。
摄政王膝下仅有一女,名叫凌樱。
公主端庄美丽,温柔孝顺。
贵为皇室公主,自然啥都是好的,啥也都不缺的。却因年幼时生了一场大病而堵了双腿经脉,这些年来只好终日坐着。
太后怜惜,将她接进宫来又养在身边,很是亲厚疼爱。
皇帝感念其摄政王为皇室劳心劳力种种,恰逢凌樱公主十五岁生辰,故在宫里特设宴席,又颁旨下去让皇都百姓同庆。
应景的,一道懿旨降到了云家,大概意思是:进宫来吧,本太后要为凌樱公主裁新衣了。
云家一番商议后决定,由锦氏带着云之贤入宫提公主量身订衣。
入宫量衣这天,宫里来的马车已早早地侯在大门,随车的队伍前前后后足有二十多人。在随行的内监将定金如数缴纳、又扶着锦氏和云之贤上马车后,便吩咐队伍回宫。
云知谨在头天晚上已帮锦氏和云之贤恶补了宫里的各层关系和禁忌等特别需要注意的事宜。由于人物关系略复杂,害怕自己记不住的锦氏有些紧张。
见状,云之贤握了握她的手,轻声宽慰,“没事儿娘亲,有我和哥哥呢。”
锦氏看着镇静的云之贤,心里有些安慰,随即松了松紧张的心情。
两母女下了马车,眼观鼻、鼻观心地这么走到太后居住的宫殿。
听着内监提点,又按照规矩给太后行了礼后,母女俩听旨坐下了。
太后打开了话匣子,细问了些纺布搓麻和织锦裁衣之类的话,锦氏一一做了解答。
对恭敬地锦氏,太后很是满意。
她却奇怪一旁坐着云之贤怎么老是低着头,特意多看了两眼,又命令道:“云家女娃,你抬起头来给哀家瞧瞧。”
云之贤承了声“是”后,大方地把脸抬起来,眼神柔和,嘴角挂着笑。
太后笑着,表情却端出些肃然,见云之贤抬头后也并未言及其他,只是“嗯”了一声,不冷不淡再补了一句:“模样尚可。”
一旁的凌樱笑起来柔美,声音亦是。
“太后,这云家小妹生得乖巧可爱,笑容里像酿了一口蜜似的,一双酒窝极是迷人。”
咦?飘来一顶好高的帽子。
云之贤抬了抬眼,本想看看公主的样子,不想正好与凌樱的眼神对上。
如此关切的眼神除了温柔还是温柔,没有半分别的含义。
没办法,她还是给公主回了个笑。
也为女儿自豪的锦氏听罢,心里舒服,也有些得意。
迎着凌樱的方向,她礼数周全地回了一句:“公主谬赞了。”
凌樱笑着点头,“是夫人好福气。”
锦氏粲然一笑,又朝着凌樱福了福身。
人来了,闲话也说了,好茶也赐了,太后的要求亦讲明了,那么,开始吧。
云之贤拿着原设想的草图给凌樱看,吉服彩衣十多套,凌樱看着每一件都欢喜,于是照单全收,仅有个别细节处略作了些调整。
时间尚早,锦氏被困在来请安的各宫嫔妃当中不得脱身,凌樱便留云之贤在自个儿殿里闲话。
女官们看茶,又布了几碟小点便出门去了。
凌樱笑盈盈地望着云之贤看,语气缓和轻柔。
“之前听闻妹妹自东郡来皇都后,身体一直不好,将养了这些年,如今可见好了吗?”
“民女怎可担得起公主一声妹妹。多谢公主关心,原是时气所致,加上挂汗贪玩受了寒才是伤到元气,现已无大碍。”
“你那未过门的嫂嫂算来还是我远房表妹,原是一家人,你自然可担得起这声妹妹。皇都中多是与你同岁同龄的千金,今日你我相识,也算是个伴儿了,以后你多出来走走,换换心情也是好的。”
云之贤笑着应承,“好。”
凌长里来给太后请安,但太后殿里似有人在。
那位夫人还面生得很,故凌长里随意客气了两句便告辞了。
出了福康宫的宫门,凌长里要穿过一个小花园,想顺道去看看凌樱,正在考虑着给她生辰送什么礼物时,在游廊拐角处差点撞上疾步走来的云之贤。
事出突然,正在想着针脚布线的云之贤被吓到,后退几步已是廊庭石阶边,一脚踏空,整个人重心不稳就要后仰倒下摔个四脚朝天。
凌长里惊得也是下意识伸手去捞人,谁知离得还有两个指头远没能够上,却被云之贤扯住飞扬的袖口,二人一同滚到廊下雪地里。
痛!一个撕心裂肺。
软!一个.心.思.荡.漾。
两人抱着,这般不.雅的情景,呃……
凌长里赶忙撑起身,这么低头一瞧。
小丫头虽皱着小脸,可怎么这么的,这么的……
凌长里还在想词,破空而来的声音打断了他的思绪。
“小姐!”
可乐小声惊呼,放下布匹后马上跑过去,一把推开压在云之贤身上的凌长里,总是温和的性子却难得发怒了。
“你何故.轻.薄.我家小姐,你是何居心?”
云之贤摸着撞疼的头打断她道:“是我在想事情又走得太快了,没注意到才冲撞了这位大人。”
凌长里笑笑,利索地站起身来,伸手想把云之贤扶起来。
可乐眼尖,又一把推开他的手,自己扶着云之贤起身。
云之贤没顾得上拍落自己身上的雪,只欠了欠身,神情平淡道:“丫头不懂礼数,言辞若有冒犯大人的,还请见谅。大人你没事吧?”
凌长里...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