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长姐你把言沉收了得了,我看他挺不错的,三年多时间就能从小队长到副将,这个架势怕是日后将军元帅之位也都有希望啊!”
云知谨和云之贤回敬白眼给云知行。
黑泥炉上的紫砂壶里传来水开的声音,沉默了一会儿的云之贤想起一件顶要紧的事,兴奋问道,“话说公主是怎么和尉迟叔叔在一块儿的啊?我真的好奇死了。”
这一句话成功转移了所有人的注意力,尤其点燃了云知行的八卦之魂,小手高高举,着急道,“我来说我来说。”
原来一切该从尉迟元帅一箭射死饿狼救了凌樱的命开始说起,要不是当时云之贤受伤昏厥,恐怕也看得到凌樱眼里对尉迟元帅的那份感激倾慕之情。
当时,尉迟射杀了狼之后便下马来到凌樱跟前,由于狼群已经豁出去欲要拼个鱼死网破,尉迟护着凌樱驱赶扑过来的狼群。
晕厥的云之贤被凌长里救下,但他已然顾不上凌樱,况且怀中还有云之贤便不再恋战,径直上马扬长而去;尉迟不好抽身或将公主假手于人,便也抱起凌樱,安排部下继续围剿狼群后也跟着凌长里的脚步回大营去。
凌樱受冻受惊一路都在发抖,尉迟只好脱了甲胄,又把夹袄脱下来给凌樱披上,不能伸手安抚,便说了一句,“公主别怕,有我在。”
公主别怕,有我在。
凌樱听过这句话,不知道是安心还是体力透支太严重,总之是昏睡了过去,再醒来已是三日后,醒来便要见尉迟。
尉迟被太后叫到宫中,凌樱一见到尉迟,话还没说便眼泪汪汪,太后和尉迟都蒙圈了:公主是怎么了?
凌樱擦了擦眼泪,上前福礼,尉迟吓得跪下,凌樱坐着轮椅斜着身去扶尉迟,尉迟跪着后退……
如此几番折腾,眼看尉迟都要退到殿外了,看不下去的太后让尉迟别动,好好给公主扶起来,尉迟才是遵旨就范。
如此,凌樱心里便种下了一棵名叫尉迟的大树,但凡能见到尉迟的地方都有公主。长久地这么目标明显地出宫去和在宫里随意走走,终究是被太后发现了。
虽然尉迟元帅不到四十,膝下也无子嗣,模样不显老,五官还端正耐看,但是丧偶啊,是鳏夫啊!
虽然凌樱不是皇女只是公主,但是一切生活配置、吃穿用度都是按照皇女的仪制来的。
带在身旁养了这些年,视凌樱如己出的太后只觉得很心伤:怎么这孩子这么不会挑选夫婿?
话又说回来,凌樱的亲爹——当今皇帝的五皇叔摄政王凌福却是很看得上尉迟的,这么多年同僚知根知底,主要还是尉迟为人宽厚朴实,原配夫人走了这么多年也未填房,可见用情专一。
鞋子合不合脚只有自己知道,为了女儿幸福,他不在乎什么门当户对,有钱有势那都是假的,一门心思对女儿好,人品好才是上上佳婿。
可太后卡着呢,凌福说一次,太后怒一次。为了凤体安康,俩父女连“私奔算了”的念头都给掐灭了。
事件的男主角——尉迟元帅本来只当公主是女儿家闹闹几天就没事了,也没波及到日常生活就没放在心上。可这世上哪里有不透风的墙,一层层下达,最后弄得军营里也已人尽皆知。
这回不好了,他回应也不是,不回应也不是,只好告假在家躲躲清闲。
谁知告假也是错的。
一日,言沉来报,为了来探病,凌樱公主眼看就要闯出宫门了,最后闹得太后没办法,只好请了太医令亲自来元帅府看病。
太医令说到就到,端着一张表情丰富的脸就进门来了。一边行礼,一边心思活络地想:看这元帅自来豪情万丈,不近女色,怎的就入了公主的眼睛?
念及此,太医令的眉梢眼角都带着些戏谑,隐忍不发,又着急想八一卦。
如此矛盾两分,当真为难!
一拿脉,太医令十分严肃地和尉迟说:“元帅,你这脉象好得可打死一只猛虎。”
尉迟人生第一次说谎话被拆穿,无奈便实情相告,太医令听罢便动了恻隐之心瞒了真相。回到宫里禀明太后和公主:尉迟将军伤风感冒而已,服药几日就没事了。
此时凌樱才是安心回殿歇息。
如此阵仗,躲也不是办法了。
走投无路的尉迟只好写了陈情书上奏太后:自内人走后,末将一心只想报效国家,如今边疆时有小族来犯,战乱尚未平定若谈儿女情长实在愧对皇帝信任,臣多谢公主厚爱。
太后很是满意,但是凌樱像拿了一纸判决书,整日食不下咽寝不成眠,日渐消瘦下去。眼看女儿受苦,凌福禀明太后,希望凌樱能回府小住为其母亲侍疾。
眼见凌樱憔悴,太后也十分心疼,明知凌福撒谎,也睁一眼闭一眼,准了。
凌樱回到家中也是终日水米不进,凌福用齐各种办法开解却并不奏效。无奈之下只好请来尉迟,让其劝劝凌樱。
谁知凌樱一见到尉迟后,当日便开始恢复饮食和日常作息。
为了女儿,凌福欲要给尉迟下跪。
“元帅,你可每天来一次么?你能每日来一次的话,这就是在拯救我一家老小啊!”
同僚盛情,且又是人命一条。
尉迟没办法,只好每天过府看望凌樱,相处久了,尉迟也被这个柔情似水的女子感动,内心几番挣扎,最后也选择和凌樱站在一起,共同面对这些难题。
万事具备,唯有太后未搞定了。
凌福一封陈情书上表皇帝,皇帝看后很是动容。
此事越想越美,皇帝还在脑内剧场演得喝彩连连的兴头之上,当场就回了凌福:摄政王劳苦功高,尉迟元帅战功赫赫,两家联姻是大喜事,待孤与太后商量好吉日后便赐婚。
那边的太后听闻,浑身发抖叹了一句:好你个皇帝……
一口气堵在胸口,两眼一翻白,当下就昏倒了。
太后病势来的急,反复论证许久也毫无头绪,顶着压力瑟瑟发抖的太医院已是全体当机、等候皇帝发落的状态。
因为有人举荐,商梓带着云知行到宫里来了。
一拿脉二施针三煎药这么个步骤轻轻松松便把太后救醒。
没到半个时辰,见太后醒来了。
商梓起身请安,笑道,“太后急火攻心,现下已无大碍,微臣这就去请皇上和凌樱公主进来。”
太后拦住商梓,怎么劝说都不愿意见其他人。
商梓也不急,在一旁给太后看着煎药的火,一边说,“皇帝和公主的心太后是知道的,太后的心,公主也是知道的。只是站在的角度不同,其实大家都没有错,错的不过都是不同的观点罢了。”
太后听罢很是受用,“依商大夫看,公主非尉迟不嫁这架势,哀家该如何应对?”
“公主非元帅不嫁,元帅非公主不娶,二人之心若磐石不可转也,太后现今是要做那个推动磐石的人,磐石或许可推动,但不过结局很可能甚不如意。不但太后会不开心,皇帝不开心,公主不开心,元帅不开心,摄政王也不会开心,或许日后还有人会以此为例大肆破坏善缘。微臣妄言,还望太后责罚。只是想到太后乃天下人之母,自然不会见到自己儿女不幸福,因而有感而发。”
太后长叹一口气,闭目许久,“去请皇帝进来。”
“是。”商梓领旨出去了。
皇帝招来尉迟和摄政王,内监宣读圣旨:尉迟善钦招为驸马,与凌樱公主于中秋佳节完婚;
第二波招来的是云知谨和宁国公,内监也宣读圣旨:云知谨升为太傅,与宁国公家三小姐洛萤于元宵节完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