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同饮一杯?
“我没听错吧,这位爷,你真要请石善人喝酒,他是个奴仆……”小二简直比石坚白还难以置信,他一眼就能看出这两人不凡。
在等级森严的大炎皇朝,主人和奴仆坐在一起都是败坏纲常,他这种身份的人请奴隶吃饭,简直比犯法还让人唾弃。
中年人看着店小二,突然淡淡的说道:“人生下来没有贵贱之分,一个人有奴隶的身份并不可悲,可悲的是有一颗永久的奴才之心。”
他这句若有深意的话声音不大,却无形中带有种上位者的压迫,不怒自威,那店小二听得心神荡漾,差点膝盖一软,跪了下去,顿时一脸的不安。
石坚白同情他,这中年人似乎比张沐阳还厉害。
若是以前,他也会像店小二这么窝囊,幸好,他奴仆之心也不知不觉中除去,胆子变得大了起来。
“石兄弟,我家先生也要去天枫城,我们上马车喝酒……也正好载你一程。”这位模样清秀的少年看见石坚白大拇指都能从洞里伸出来的靴子,“噗嗤”一下笑起来,不说话了。
石坚白尴尬的把大拇指从洞里缩回靴子,笑道:“物有灵性,我这靴子也知先生是好客之人,先生看得起我这下等人,邀我同饮同坐,我若推辞就是不识好歹了。”
“上车!”中年人见他不推辞,很随意的就化解了尴尬,眼里不由显露几分欣赏之色。
车是再普通不过的马车,里面干净也挺宽敞,三个人坐着也不嫌拥挤。
“童儿,把我好酒统统拿出来,我们今天喝个痛快。”三人上车坐好,中男人迫不及待的说道。
“石兄弟,这次你有口福啦。”童儿笑着拿出好几坛酒,又变戏法似的端出几大盘牛肉,石坚白有些傻眼,马车里什么都有,就是没有喝酒的碗或者杯子,他看着三个酒坛,似乎明白了什么。
第一次喝酒就遇到这种情况,石坚白只能暗中祈祷酒量好一些。
这时,童儿已经给石坚白递了一坛酒过来,石坚白只觉带着辛辣的酒香飘入鼻孔,轻轻嗅了一下,差点呛得咳嗽起来。
如不是关键时刻,胸腔上的回升丹冒出一股凉气,这脸就丢大了。
“石兄弟,莫非你是第一次喝酒?”童儿突然含笑看着他,边说着边伸出三个白皙纤长的手指,“先生号称三不散,不醉不散,不欢不散,不光不散,你不会喝酒,那可要倒霉了。”
石坚白知道他说的是真话,这中年人是真正的高手,一顿吃掉一头牛,喝十坛酒也不是什么稀奇的事情。
看着偷笑的童儿,石坚深吸一口气,心想,“喝酒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这坛酒不喝,倒教人小瞧了。”
咕噜!石坚白提着酒坛,装模作样的大灌一口,烈酒入喉,像火烧一般,但没过多久,“回升丹”散发出一丝凉气,加速血液循环,石坚白竟有种吃“血丹”的感觉,说不出的畅快。
他自然不知道,这位先生酿的灵酒不比血丹差。
“劲,辣,香,纯,爽!回味无穷,先生这酒喝着痛快。”
“好酒量!”这位先生大喜,拿着酒坛子和他砰了一下,仰头就往嘴里倒,石坚白起初不注意,但渐渐发现,酒从酒坛里到出,如水一般洒开,但快到他嘴里的时候,竟然又主动的汇拢,竟然一滴都没溅出。
石坚白突然想到周家先祖“竹篮打水”却“滴水不漏”的故事,这中年人不经意的一手,就能滴酒不漏,武功只怕比张家先祖只强不弱。
至少也是内功十二重的高手!
“先生”和“童子”都是见识广博之人,石坚白看过不少经史典籍,也算知之甚多,三人谈得很投缘,不知不觉中已经到了天枫城。
驭!驭!
突觉马车突然一晃,两个粗暴的声音大吼:奶奶的,停车!停车!快下马车接受检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