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鹤微不可查地皱了皱眉头,却嬉皮笑脸地问:“怎么个和我一模一样法?”
魏千想起那一张男人的脸,心跳噗通跳快了两分,“我也说不大清楚,就像你,可是明明却是另一个人。”
这世上与他长得一模一样的人……魏鹤嘴角轻轻地上扬了一下,“如此甚好,那表妹,你我速速同去那小河再看一眼吧……”
抵达河边的时候,已近日暮,两旁的林地里竟然起了一层薄雾,温温润润,却有些阴寒。
魏千有些害怕地跟在魏鹤后面,走到岸边,水波荡漾,清澈见底。
“你说这水下感觉非常深?”
魏千点头,只见魏鹤提起一根散落的木枝条往水里一拄,那水不过漫过枝杈的三分之一,远远不及当天感觉那般深不见底。
妈呀,肯定是有鬼。
魏千只听魏鹤一笑,看见他从衣服里摸出了一张黄符,捏在指间。那一张黄符蓦地燃了起来,青烟化作一条丝线飘进了河水里。
水面先是绽开一圈涟漪,不过眨眼的功夫,起了一阵浪花。
浪花愈来愈大,渐渐地,水里冒出了一个光滑的脑袋。
居然是个和尚?
惊得魏千瞪大了眼睛。等等……好像有头发,定睛细看之下,那冒出来的脑袋头顶有光,四周嵌着一圈毛发,原是个典型的地中海。
魏千噗哧地笑出了声,立马又噤了声。
人头露出,又腾云般地生出了一整个身体,如人般大小,手足却俱是鸭子一般的蹼掌。
一张脸平淡无奇,唯有两道眉毛十分显眼,像两条斜卧的粗壮毛毛虫。
张口大骂道:“你们两在搞什么鬼,没事叫你爷爷出来作甚!”气焰嚣张。
魏千后退了小半步,缩在魏鹤身后。
魏鹤也不恼,笑嘻嘻地问:“不知是惊饶了何方神圣?”
那地中海扬了扬下巴,定睛看了一会儿魏鹤,不答反问:“你又是哪根葱?”
魏鹤流利地答:“我是九龙山上魏氏单传八十一代弟子,单名一字鹤。”
地中海眉头一皱:“什么鬼?”
恰恰和魏千想得一模一样,她这可是第一次听见魏鹤自报家门,什么八十一代弟子……
魏鹤耸了耸肩膀,无所谓地说:“不知道就算了,我只问你,你终日窝在这条河里,收人魂魄,意欲为何?”
地中海硬声道:“关你屁事!”
魏鹤从怀中摸出又一张黄符,捏在指尖,口中长念,“浮图,浮图,浮图……”
一口大钟的样子,隐隐开始浮现在面前。
地中海霎时变了脸色,“浮图钟?”猛地一头扎进了水中。
那大钟落下,偏偏扑了个空。
魏千大叹道:“没想到你道具这么全啊。”望向水中,空无一物,“那现在他跑了,我们怎么办啊?”
魏鹤收了黄符,“只得继续等待了……”
魏千点了点头,心下好奇,“那浮图钟究竟是什么东西?”
魏鹤侧头朝她眨了眨眼,只道:“乃是我们的传家宝。”
魏千一愣:“我们的?”
魏鹤长叹一声,拍了拍魏千的肩膀,“表妹啊,你实在太孤陋寡闻了,改日我定要带你回本家看一看。”
魏千心想,这魏家怎么这么神秘,从小到大都不知道啊。
她印象中的魏家除了自己父亲那一张严肃的脸外就再没有别的画面了。
两人在河边立了一小会儿,便也走了。
魏千走到华夏国际楼下的时候,老远便看见一辆警车,在夜色中闪着光。走进一看,车里却没有人。
她原本也没往心里去,直到走到家门口,才看见一个小警察立在家门外,看见她皱眉问道:“你是住这户的吗?你们楼下邻居报警,听到你们家好大的动静,是不是有人打架,谁在里面?你刚才到哪里去了?”一连串问题连珠炮似的朝魏千而来。
魏千被问得有些紧张,结结巴巴地回答道:“家里……家……里没人啊……我……那个……上班……上班去了。”
小警察眉头又是一皱,狐疑地瞪了魏千一眼,“那你把门打开,我进去看看,确认有没有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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