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晓东没作答,径直走向椅子,自顾自替胖子包扎起来。
胖子脸色发白,手上污血被顺子舔光,翻卷的皮肉呈灰白色,瞧上去比之前更加触目惊心。
我怕顺子有心理负担,担忧的望向他。
顺子已经缓过劲来,人也恢复了一些气力。对于刚才发生的事,他貌似不是特别在意,但老刘头的死对他打击不是一般大。
顺子喃喃自语,说要去善缘堂一趟,去给老刘头收尸,他没本事救不了人,怎么也得把尸给收了。
我不敢搭腔,心里揪着痛。
张晓东也不言语,简单处理完胖子伤口,说了句:“他失血太多,伤口又沾了水,万一感染就莫球救了,赶紧跟我走。”
张晓东吩咐我抬起胖子,我问顺子能坚持不,顺子抹泪花儿点点头,去提了行李跟着我们。
…;…;…;…;
张晓东住的县政府招待所,早些年,这种招待所不接外客,能在里头下塌的人,要么出差的机关干部要么过硬的关系户。
招待所条件也极优越,不光住宿好,伙食团卫生所啥的一应俱全。
进招待所之前,张晓东一连打好几个电话,在确认杜天威没来过之后,方才吩咐我们从后门进去。
门口有人接应,而且是我认识的人—米伯。
两年未见,米伯又老了一头,原先斑驳的头发已经全白,他还记得我,眯起眼睛瞅着我笑。
我也笑,笑得鼻头发酸。
米伯叫人抬走了胖子,我担心想跟着一道去。米伯拍拍我肩膀,安慰说这里安全,大夫手艺好保管能治胖子,咱还是别去打扰咯。
张晓东努努嘴,示意我同顺子进他房间。
他的房间很大,一水儿城里装修,地上铺着木板,床上用品还带香味儿,跟咱住的招待所简直天壤之别。
我和顺子挺拘束,坐是不敢的,傻站着发楞,张晓东打开衣柜,取出宽松的运动服换上,合上柜门时他突然问:“老刘死了,想找姓杜的算帐不?”
“想!”顺子不假思索脱口而出,我也毫不犹豫点头。
要算的帐何止老刘头,我怀疑打从包工头起,队上出人命是杜天威设的局。
宋涛也说过,血厄之法得取走九条性命,如此一来,若让他们继续得逞,只怕会有更多人遭殃。
师父说,他理解的道,就是天地正气,对于这话我有一些感觉,不过绝大部份不明白。
但杀人偿命的道理,我懂。
张晓东说了他的想法,他觉着杜天威不仅想搞我们,有可能还想搞掉他。之前摆的酒席八成下了药,老刘头和胖子不也喝过他的酒么?今晚若不是我来闹事,只怕他也会中招。
话说到这里,我有些走神,心想恐怕不只下药这么简单吧…;…;
若是张晓东知道杜天威摆的席,根本不是平日里吃的玩意儿,不知道他会做何感想?
另外,有一点我想不通,杜天威之前请客的酒我也喝过,为啥却是毫发无伤?
张晓东继续讲,想搞他没那么容易,杜天威也不敢明目张胆搞,多半会利用他失踪的机会下手。
现在善缘堂那帮子人,十有八九正满大街寻我们,而我们要扳倒杜天威,也必须拿出证据,毕竟他是县里有头有脸的人。
现在有个好机会,杜天威不是在外头寻咱们么?那咱将计就计去他家,找找他办坏事儿的证据。
张晓东说完,点上一支烟问我们想法,顺子想都不带想立马同意了,我也没啥话讲,点头说干吧。
老实讲,这计划不仅需要胆量,还得碰运气,一是外头啥情况咱没谱,二是上杜家咱也不认识路。
不过,人命关天,再难再险也得试试。
张晓东笑了,说他知道去杜家的路,来富华县之前,早派人把住址摸得一清二楚,当时就...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