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浴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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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于这个节日的开幕仪式，无非就是某某领导轮流上台讲话，再一起拜天地敬鬼神，小溪一点兴趣都没有。因此就独自在铺子里画些衣服的花样。好不容易挨到了太阳落山，好戏才算真的开锣了，今天晚上有一场盛大的舞蹈比试，全国各地较为有名的歌舞坊都会派出自己最得意的舞者前来南阳参加比赛，是以晚饭过后，街上再也看不到一个人影，说是万人空巷也不为过。

    小溪匆匆拨完最后一口饭，就被倩儿匆匆收走了碗筷，顺子在门口不断催促，小溪觉得好笑，无可奈何地被他们拉着出了门。

    城中广场已经搭起了高台，上面挂满了灯笼，乐人正忙着地排摆放着自己的乐器，其他人也都井然有序地坐着准备工作。高台两侧摆着几把圈椅，应是评判人员坐的地方。

    小溪望着面前的人海一脸黑线，这是来看舞还是看人的。

    “你看，是公子！”突然旁边传来倩儿惊喜的声音，果然见方唯带着阿桑刚要往高台对面的酒楼里去，似是听见了什么，竟然向自己这边看来，他低头跟阿桑说了句什么，便径自走了进去。

    阿桑拨开人群走了过来，对小溪拱手道：“叶姑娘，我们公子请你们进去。”小溪想了想，点了点头，跟在阿桑身后也进了酒楼。

    进了二楼的一间包厢，见方唯已经坐在靠窗的一把圈椅上。小溪她们忙上前行礼。方唯笑道：“坐吧。”小溪也不客气，在他对面的椅子上坐了下来。这间雅室正对着广场上的高台，下面的情形这里瞧得一清二楚，看来还是有钱人好啊，不用下去挤成肉饼。不，这时候，有钱恐怕也不好使，归根结底，还是得有势啊。

    方唯在旁瞧着小溪细微的神情变化，颇觉有趣。今日她穿了一件藕色齐腰长裙，与以往他所见到的黯淡朴素不一样，上面绣着他没有见过的花纹，清新淡雅。头上的双丫髻上用同色丝带简单系了个蝴蝶结，不再有其他发饰。灯光在她白皙的脸上晕开，让人从心里泛起淡淡的暖意。

    许是察觉到方维的目光，小溪转头看了过去。方维没想到小溪突然看过来，咳了两声，方才道：“怎么，以前没出来见过？”小溪点点头，这具身体并没有关于浴夏节的记忆，想想也是，她只是章府里的一个洒扫丫鬟，除非有差事才能出府，自然是没有这个机会一睹南阳城的盛况。

    方维理解的笑了笑：“我也是几年前来过一次南阳，刚好遇到浴夏节，有幸目睹了几场精彩的比试。”闻言，小溪问道：“那这斗舞真有许多外地的舞者前来吗？兴都也有人来吗？”方维道：“确是如此，兴都当然也有人来，应该还不止一家。”小溪暗喜，太好了，能看到全国最优秀的舞蹈，这下有眼福了。

    这时外面的人群突然沸腾起来，二人同时向外望去，只见高台中间有个华服男子在说些什么，两侧的席位上已经坐满了人，不是有人站起身向台下人挥手致意。应该是在介绍评判的人。没办法，这没有麦克风的年代，又聚集了这么多人，怕是大部分人都听不到台上的讲话声吧。

    “那么这些应该也是全国对歌舞最有评判资格的人吧？”小溪只能问旁边这个人了。方维笑道：“当然，左侧那位留着八字胡的中年男子是这次歌舞比试的主判官，南阳最大歌舞坊庆康坊的坊主，他旁边那个女子是兴都曾经最好的歌舞伎白莲，她曾经三次蝉联南阳歌舞比试的魁首。”方维一口气把台上坐着的十二位评判一一介绍了个遍。小溪的目光由诧异到惊叹到最后的钦佩，不过钦佩是对着方维的。高手啊高手，平时一副正人君子的模样，原来也是万紫千红皆历过，人不风流枉少年啊。

    阿桑也看着窗外，心里暗自咂舌，几时见过公子如此耐心的对待一位女子，这叶姑娘……阿桑赶紧摇摇头，不能再想，公子是什么身份，这……不可能！

    方维看到小溪发着光的眼睛，不觉轻笑出声，小溪这才回过神来。连忙转过头望出去。这时那人已讲完了话，丝竹声响起，歌舞比试正式拉开了序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