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话说,怕是心里怕,胆子得放大。在往山上走的时候,爷爷捏着柴刀的那只手里全都是汗,但真走到山上时,那种恐惧感却反而弱了下去。
爷爷见刘真人还没有到,就在废墟旁边站着等了起来。
废墟上的绿雾,比起几天前浓郁了很多倍,浓郁到原本放置雕像的那个区域已经被完全罩住,肉眼根本都无法看进去的地步,爷爷不小心吸进去了一口雾,顿时就觉得整个脑袋都发起沉起来。
他赶忙晃了晃头,屏住呼吸。
“桀——”
这时,只听那绿雾中央传来一声凄惨无比的冷笑,就像是一个七八十岁快要入土的人发出来的一样,而且最为诡异的是,爷爷竟然分不出这这笑声到底是男是女。
他的眼睛不自觉的就盯着那绿雾的中央看去,结果这一看,整个头皮立刻就发麻起来。
一只生得跟他一般高大的黄鼠狼,就立在最中心的那个位置,直勾勾的盯着他,只是现在天色太暗,无法看清全身,可是那一对铃铛般的巨眼,却在释放着冷幽幽的绿光,眨也不眨的瞪着。
“咕。”
爷爷咽了一口唾沫,不敢再继续在这里等下去了,连忙顺着山路继续往前跑,打算马上去叫刘真人。
结果刚跑出去几十米,就看见刘真人正迎面往这边走来。
此时的刘真人,跟往日里邋邋遢遢的形象完全不一样。换了一身干净的道袍,后背上斜插着两把长剑,手中挽着一杆拂尘,信步而来,远远看去,真有一种仙风道骨、世外老仙的感觉。
当然,如果他另一只手没有提着一只老鸡公的话,这种感觉就会更加的明显。
刘真人在山道上见我爷爷这身打扮,也是愣了一小会儿,然后就呵呵笑了笑,道,行啊,陈有华,胆儿挺肥的,算我没看错你。
不过爷爷这会儿可无心跟他扯淡,苦笑了下,瞥了一眼身后,低声道,现在怎么办,那个黄皮子跑出来了。
刘真人平静的点点头,经过我爷爷走到那废墟前,朝着里面望了过去。
果然,见到了一双诡异透着绿光的眼睛。
“哗——”
突然间,废墟上的绿雾一下子全部朝着中心聚拢而去,萦绕在一只体型肥硕、身材高大的黄鼠狼身上!
这只黄鼠狼浑身棕黑,毛发细长,并且两只前爪处居然没有长毛,就像人的手一样,在左边的大拇指上,还戴着一个碧绿色的玉扳指。
老道士,你来做什么?!
它盯着刘真人,冷冷的出声道。
那声音极其嘶哑,仔细听来,似乎有着雌雄两种不同的声音。
刘真人则是拂尘一摆,平静无波的道,我来尽我应该尽的职责。
职责?!就凭你,你觉得你有这个能耐?!
那黄鼠狼似乎觉得自己听见了什么特别好笑的事,嘲弄的说道。
刘真人微微一笑,道,如果你老老实实的继续呆在这里,我就依然像以前那样,在旁边修个小屋护你平安,等这场风波过去,便再为你立庙供奉,尊你为黄大仙。可如果你执意要出来,我就只能把前人没有行使完的使命,进行到底!
爷爷在边上看得心惊肉跳,这么大的一只的黄皮子,别说见了,就连听都没有听说过,何况这畜生居然还会说人话,这天底下,果然是什么稀奇古怪的东西都有!
那黄鼠狼显然不为所动,望了望黑漆漆的天空,冷笑道,等今晚一过,最多明晚,当年那个老家伙留下的封印就彻底困不住我了,就凭你这后生晚辈的一点微末道行,也敢说使命二字?简直是可笑!
刘真人眼皮抬了抬,这黄鼠狼说的倒的确是实话,在三百多年前的顺治年间,它就已经是为祸一方的黄皮子精,否则也不可能被人封印在此处,如今三百多年过去了,虽说它因为被封印而导致实力停滞不前,可也绝对不容小觑。
如果没有那块石碑,估计连刘真人自己也不敢这么自信。
他不再跟黄鼠狼交谈,而是转头对我爷爷说道,你去那边,把石碑拿过来。
爷爷一怔,然后赶紧点了点头。
在山路上找了找,爷爷果然在一片树丛里找到了那块刻着‘石敢当’字样的石碑。
看见爷爷抱着石碑过来,那只黄鼠狼的眼睛里,立刻露出了一道蕴含着仇恨的凶光。
随即,盯着那石碑突然发狂吼道,刘天赐,你这个老王八蛋!都死了几百年了还要来祸害我,老子诅咒你断子绝孙,全家都不得好死!
听着黄鼠狼暴怒的骂声,爷爷总算明白了石碑背后刻的天赐二字是什么意思,这个刘天赐,应该就是三百多年前把黄皮子精封印在此地的那位高人。
而后面的生德两个字,也就隐约能够推理出来了,因为那生和德两字间,还有一个被岁月风化认不出的字,现在想来,那个字应该是‘之’,把这几个字连起来,就是上天有好生之德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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