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孤行上前郑重的向马祥福行了一礼,开口说道:“马掌柜,商队的诸位,是某对不住各位,将各位拖入如此险地,如今已别无他法,鞑子大军临近,我更是要牵扯其内高手,到时再也护不得诸位,只能让诸位自求多福,若是有人能回到塑方,告知此间之事,诸位的家人独孤家必不会辜负,只是对不住诸位了!”
马祥福与商队众人听闻此话,如遭雷击,胆小些的早已体若筛糠,有的跪在原地,头磕的梆梆作响,只求军爷救他一命。马祥福早已双股颤颤的瘫软在地,双眼无神般看着前方,嘴里呐呐说些旁人听不懂的话语。
吴青与独孤行见状,只得叹息一声,转过头去不看商队众人。
便在此时,众人脚下的土地开始微微震颤起来,且声势越来越大,自然是鞑子到了。
站在只有几人高的城头往下望去,鞑子骑兵如潮水般自盛夏疯长的野草里穿行而出,大多数骑兵头上都插着羽毛,显然是雄鹰部的人。
为首的统帅自然是昆桑,依旧是上身未穿衣物,挂了串珠子,脚下未曾穿鞋的模样,只不过他身下多了一头煞气逼人的雪狼,一看就知不是普通雪狼可比。
大军缓缓临近,昆桑一抬手,大军就停在了一箭之地外。
以昆桑的实力,自然一眼便看到了凝立城头的独孤行众人,就这么看着独孤行裂开嘴无声的笑了笑,做了几个吞咽的动作。
独孤行也看到了昆桑,没有理会其挑衅的动作,只是眉头微皱。
大魏与草原诸部自开国来便是仇敌,千年来不知累积了多少代人的尸身血海,早已是化不开的死仇,也从来没人想过要消解恩怨,如此想过而且做过的人早已被挫骨扬灰,钉在了耻辱的历史里。仅在短暂和平岁月里,会有胆大的商贾往来其中,赚取巨额利润。
既然如此,双方见面自是无话可说,更不会有主将阵前互诉衷肠的桥段,见面既是生死之别。
昆桑轻轻挥手,阵中便有数队鞑子纵马而出,离城还有些距离便张弓搭箭,一阵箭雨就落了下来,射完一轮立刻折返。
吴青等人久经战阵,自是知晓这不过是阵前立威的做法,不会造成任何伤害,但看着人数众多的鞑子,仍是紧缩眉头。
“传令,游骑弓手分三队不停袭扰,乌力罕你带三千士卒在间隙做出佯攻姿态,不要让这两千流火崽子休息,直到呼和巴到了为止。”昆桑张口便传出军令,竟是要不停消耗,等待另一路大军前来合围。
吴青一挥手,流火士卒便开始了守城的准备,鞑子虽说只是佯攻和消耗,可人数差距悬殊,应付起来也非易事。
果不其然,不到片刻光景,城头便开始逐渐插满箭矢,苏洛等人虽在城门下躲避,也不时被箭矢带起的土块打的生疼。
流火自然也想反击,可惜虽是精锐骑兵,其内擅长弓箭的士卒也不再少数,但终归人数太少。前一刻刚开弓,下一息便被对方箭雨覆盖,最终只得作罢,老老实实缩在城内,等时机来临。
随着日头偏西,鞑子今日的进攻似乎也到了收兵之时。便在此时,一整天都在凝神修炼的独孤行忽地睁开了眼,缓缓说了一句:“来了,来早了。”
紧接着,众人脚下的土地再次开始微微颤动,源头来自东南。
吴青立即起身,就要召集全军,独孤行却伸手拉住了吴青匆忙的脚步。
“想来是合围我等的鞑子到了,比预计早了一日,想必是沿路疾驰而来,未曾修养片刻,此时定是人困马乏之际,你只需调遣五百士卒看住东南面的城门即可,今夜应不会有所动作。”独孤行缓缓说道。
吴青当下也不敢怠慢,急忙派遣士卒前往,待回报消息确如独孤行所说之后方才暂时放下心来,赶紧回来向独孤行说道:“独孤先生,对面鞑子已到,却如先生所说,已是人困马乏,这正是我等突围良机,为何还不行动?”
“对方虽然人困马乏,可依昆桑的谨慎性格,必然先派兵接应增援,我等今日虽损伤不大,可劳累一天,现在突围必被鞑子围困,待天明破晓,对方有所懈怠,才是突围良机。让值守士卒盯好双方兵马调动,随时禀报。传令全军准备天明突围,让突围的那标人马过来,我有话嘱托。”独孤行说完,自顾自便上了城头,亲自看着鞑子的兵马调动。
与此同时,昆桑与呼和巴终于是兵合一处,南北合围一般将八门屯围的水泄不通。
“昆桑,老子领着八千士卒日夜赶路,方才提早到来,为何不攻?你与我领着两万大军,对面就这点兵马,一个冲杀就可叫他们烟消云散,你让老子等?等到什么时候?”说话的正是呼和巴,此刻正瞪大双眼与昆桑交谈,与其说是交谈,不如说咆哮来的合适。
“呼和巴,你别忘了我才是先锋军的统帅,你连日赶路,手下士卒早已疲惫不堪,还...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