姒锦立刻从萧决身上挣扎着爬起来,系好自己的衣服,伸手在萧决手臂上狠狠拧了一把,愤愤地对着萧决的脸啐道:“登徒子,不要脸!”
她再次躺下,已经稍稍同萧决隔开些距离。
萧决只觉得那温香绵软的身子瞬间离了自己,怀里和心里都变得空荡荡的。
他似乎还听见了姒锦好像在骂他,而且还狠狠地掐了他的手臂一把。
他感觉自己这时候着实有些无辜,刚才分明是她自己贴上来的。
那般光景,就算是柳下惠也很难坐怀不乱罢?
更何况他是一个正常的男人,她是他的妻子,便是睡了又如何?
莫不是她嫁给他之后,还念着王览,想给他守节不成?
他迷瞪瞪地想着,心中那口闷气愈发难受。
且看他以后怎么收拾她!
姒锦一直留意着萧决这边的动作,待她确定他不会有其他放浪举动之后,这才伸手再去摸了摸他的额头。
湿腻温软,已经不再冰凉,就连呼吸都平稳了许多。
她放心下来,这一天又是惊又是累,她也是乏了,就想好好睡一觉。
这一觉姒锦睡得极为好,醒来的时候天还蒙蒙亮,时辰还尚早。
四周的火堆和烛火都已经熄了,整个石室里光线还不充足,不能视物。
而她眼下正在萧决怀里,约莫是晚上冷了她习惯性往热得地方挨着。
于是她稍稍挣扎了一下,动了动感觉已经僵硬的脖子,这时候却听到头顶上的人忽然开口。
“你醒了。”
萧决似是怕她听不见,故意说得极为大声,那声音在寂静的石室不住回荡。
有些说不出的搞笑。
姒锦被吓了一跳,伸手去打他,嗔怒道:“你干什么这么大声。”
萧决胳膊上有伤,被她打得龇牙咧嘴地抽着冷气,“我还不是怕你听不见。”他将她又按在怀里,斥道:“别乱动,外面冷得很,我们再睡会。”
姒锦反驳他,“你都睡了这么久了,赶紧想想办法一会子怎么出去罢。”
萧决不以为意,“一会天大亮了,我一定带你出去,不过现在黑灯瞎火的,出去了路也难行。还不如在这多待会。”
姒锦觉着他说的挺对,只是眼下她肚子饿得咕咕叫,就好像有一只手在她胃里抠挖,哪里还能睡得着。
她忽然想起来昨日自己还采了一包拐枣了,脱衣服的时候就搁在旁边了,不由得伸手过去撩,很快她就摸到了手帕包着的拐枣。
她喜滋滋地缩回被子里,将拐枣分成两把,递给了萧决一半。
“你也饿了吧,先将就填填肚子吧。”
萧决手里被塞了一把拐枣,突然想起新婚夜她饿的受不了摸了红枣来吃的事。
不由得笑起来,“谢谢夫人了。”
两人吃着拐枣,姒锦突然问道:“说起来,我还有个事忘了问你。你怎么知道我叫阿扶?”
“就许阿芮知道,不许我知道?蓬生麻中,不扶而直。你和阿芮说的时候,我听见了。”
他听文殊说萧芮带人去拆石阶的时候,也觉着这妹妹太过胡闹了些,便想着去制止她。
倒是撞见他的小妻子舌灿莲花,将他那个孤僻难训的妹妹给说的服服帖帖的,不由得对她有些刮目相看。
她身上总有许多令他惊奇的地方。
姒锦惊道:“你也在吗?我怎么没瞧见你?”她心思翻转,语气变得冰冷严肃起来,“你暗中监视我。”
萧决暗中却安排了人在他不在的时候监视她,但此时心里却是无论如何她误会,虽有些心虚,仍是语声淡然道:“我只是得了文殊的奏报,说是阿芮去拆石阶了,想过去劝阻,这才看见的。”
姒锦有些尴尬,好久之后才幽幽吐出一句,“对不住,是我想错了。”
两人一时无话,这时候,天已经亮了。
萧决起身从披风下面拿出自己的衣服穿上,姒锦也跟着起身。
两人穿戴整齐之后,姒锦还将被子放回那张拔步床上。
等回到客厅,她指指那扇开着的石门,道:“这么高,也没有梯子,我们怎么上去?”
萧决揽过她,吩咐道:“抱紧我。”
姒锦楞了一下,然后便伸手紧紧抱住萧决。
下一刻,她只感觉自己飞了起来,耳边只有风声,不过须臾,他们已经稳稳当当站在了石门入口。
萧决会武功这件事还是令姒锦小小的惊讶了一下。毕竟他看着确实是弱不禁风。
直到萧决牵着她往那条黑漆漆的小道走的时候,她这才后知后觉道:“原来你会功夫。”
萧决没有理她。
姒锦又说:“你功夫厉害吗,能捏碎石头吗?”
姒锦当初看过人胸口碎大石,一锤子下去石头碎了,人还没事,她便觉得十分厉害,所以在她心里便觉得要是能捏碎石头也是很厉害了,毕竟萧决这身子板,她可不敢问他能不能胸口碎大石?
哪知道萧决嗤笑一声,凉飕飕道:“能的,不过我更喜欢捏碎人的脖子。”
他显然意有所指,姒锦缩了缩脖子,闭嘴不再说话了。
等两人骑着马回到营地的时候,众人瞧见他们,都纷纷松了口气。
魏梁他们显然一夜未眠,个个顶这个大大的黑眼圈,不住地打着哈欠。
赵蕊已经泪眼婆娑,抽抽搭搭道:“妾担心了一个晚上,还以为王爷和往后有什么不测,那该如何是好?”
姒锦见她整个人都伏在萧决怀里了,忍不住顶回去道:“我们这不是好好的吗?赵姐姐真是什么事都能哭上一哭,也不怕惹了晦气。”
“阿扶。”萧决一眼横过来,语气凌厉,“你就不能好好说话。”
姒锦也没好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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